鬆快。

王爺先斬後奏成這樣了,也沒見聖上處置他!”

說到這裡,應聆頓了頓,譏誚道:“但這些,跟您又有什麼關係?少給殿下尋事,也少給我尋事。”

文壽伯夫人反駁道:“明明是陸念她們……”

“虧心的是你們,不是我。”應聆道。

可不管應聆當著文壽伯夫人的面,說話底氣有多足,一旦靜下來,她的心還是撲通撲通直跳。

始作俑者不是她,衝鋒陷陣的也不是她,但最後得利的確確實實是她。

如果,真的被陸念母女發現真相……

不、不可能。

都那麼多年的事情了,早就灰飛煙滅了。

但金夫人死了那麼多年,不也……

“金夫人的死因是怎麼查驗出來的?”

“開棺驗屍,能查些什麼?”

這廂應聆喃喃自問,另一廂,定西侯府的花廳裡,周沅也在向陸念和阿薇詢問。

周沅是主動來的。

他和陸駿交情好,自然而然的,桑氏去敬文伯府就成了件極其尋常的事。

因此,一開始,周沅聽說阿薇跟著桑氏去向母親問安了,也不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

直到他發現,母親為此接連兩日回了孃家,周沅才恍然。

“母親和舅舅、舅娘談得並不順利。”周沅直言道。

因著阿嫻的死,敬文伯夫人姑嫂之間早有心結,談不上誰對誰錯,但確實彼此都痛苦。

敬文伯夫人好說歹說,她嫂嫂才願意談一談當時的事。

從頭至尾,並無什麼值得說道的地方。

也因此,饒是敬文伯夫人有心解決問題,還是無從入手了。

周沅看在眼中,思來想去,還是請陸駿牽線,尋了陸念母女。

“我聽說過金夫人開棺的事,”周沅道,“阿嫻這種狀況,開棺可行嗎?”

阿薇看了眼陸念,才與周沅道:“說實話,開棺是眼下的一個辦法,但不能說是行得通的辦法。

金夫人是身前受過外傷,骨頭上出現了血蔭。

阿嫻姑娘的表症是病,在遺骸上會呈現何種狀況,現在不敢下斷言。

而且,根據土地棺木狀況,骨頭的儲存狀況也各不相同。

查出來了,自然真相大白,但查不出來,也並不等於阿嫻姑娘的死因沒有問題……”

周沅聽得很認真。

陸駿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道:“你幹什麼?你不會真的想開棺吧?萬一……”

“萬一她真是被害死的呢?”周沅問他。

陸駿一愣。

周沅坐得筆直,雙手垂在膝蓋上,緊緊攥了下拳頭。

他的三位未婚妻,都是小定後病故。

要說可疑,後兩位都可疑。

但時隔多年,他眼下能爭取努力的只有還沾著親緣的阿嫻這一頭了。

“阿嫻的死是我母親的心病,這些年她嘴上不說,但我知道她很痛苦,也愧疚。”

“如果能查明真相,對她、對舅舅舅娘和已經往生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是一種藉慰。”

“可要是查不出來,堅持開棺的母親會更加內疚,更不知道怎麼面對孃家人。”

“所以,還是我來當這個‘惡人’吧,我去求舅舅舅娘,我是阿嫻的表兄,是她未婚夫,我替她開棺,替她再收殮入土,供奉牌位。”

聽他這般說,陸駿嘆道:“我是怕你衝動,但醜話說在前頭了,開棺不一定解決問題,到那時候……”

“我自己做的選擇,不會怪任何人。”周沅道。

“聽聽,”陸念指著周沅,衝陸駿翻了個白眼,“看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