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妃笑著與她說家常。

“上次跟你學的那點心,殿下吃了很喜歡,我就又做了一回給母妃送去。”

“說來,我在宮裡正好遇著五嫂了,她是去給梁嬪娘娘請安的。”

“但好像出了些狀況吧,五嫂臉色不好看,我都不敢和她多說話。”

這還真不是九皇子妃瞎傳話。

五皇子妃的確在梁嬪娘娘那兒捱了幾句,壓著火氣出了宮。

她在壓火和撒氣之間猶豫,但偏有人要觸黴頭。

前幾日砸了點心盤子、拉長著臉離開的文壽伯夫人,突然之間又來了。

“我聽說了,”文壽伯夫人道,“陸念不來找你,但餘如薇找上敬文伯府了,他們到底要幹嘛?!”

應聆冷聲道:“她們來我這裡挑撥,您不滿意;她們去別人家挑撥,您還不滿意,您管得是不是有點多?”

“她去敬文伯府是挑撥嗎?”文壽伯夫人反問道。

“我怎麼知道!”應聆道,“我是坐邊上了還是藏桌子底了,我能知道她們說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跟吃了炮仗似的,”文壽伯夫人哎呦哎呦兩聲,“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應聆原就不願聽這些虛情假意,現在愈發聽不得。

火氣壓不住了,瞬間爆發出來。

“我吃炮仗?為我好?!”應聆扯著嗓子叫道,“你們的為我好,就是直接找殿下要好處?

二姐夫做官為什麼爬不上去?是他廢物!是他被二姐唆得和父母離心,他父親都不抬舉他了!就這樣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二姐還有臉讓我做說客!

殿下朝中的那些事,是我能指手畫腳的?我不幫忙,你們就繞過我找殿下,怎麼的,想讓殿下脫不開臉面、給吏部塞好處?”

文壽伯夫人訕訕:“這話說的,殿下在朝堂上行走,身邊也要有幾個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嘛,連襟可靠……”

“這麼可靠的關係,殿下多年就沒有抬一手,是殿下不想要自己人,還是這個連襟只會拖後腿?”應聆打斷了母親的話,“真是個人才,提拔了就提拔了,舉賢不避親,但明明是個廢物還提,這是公私不分!你們大搖大擺討要好處,殿下抹不開臉,最後倒黴的是我!我被母妃罵得狗血淋頭!

你們但凡還惦記著我,就辦不出這種事情來!哦,是我弄錯了,辛辛苦苦讓我嫁入皇家,為的不就是謀權奪利嗎?早些年,這個月塞過來個莊子管事,那個月又有個不知道什麼親戚在等吏部的缺。

我們文壽伯府是什麼丟人現眼的門第嗎?打起秋風來,還不如鄉下來的呢!”

文壽伯夫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被女兒這般把裡子面子都撕出來說,實在頭皮發麻。

“你也知道是辛辛苦苦!”她指著應聆道,“看來你沒忘了我們是怎麼辛苦的,那我跟你說餘如薇找上敬文伯府,你裝什麼裝?”

應聆死死盯著文壽伯夫人。

這一盯,文壽伯夫人也閉嘴了。

有些事,說不得的。

可這般沉默著,就是落了下風。

文壽伯夫人不甘心,於是又起話頭:“要不怎麼說陸念腦子有瘋病呢!岑家倒了,岑氏死了,她的目的不就達成了嗎?還去摻和別的事,別的事與她又不相干!

聖上的家事是她能隨便插一手的?我們皇親國戚都要掂量掂量。她就算得了個厲害女兒,王爺也不配入局。

到頭來全是給別人做嫁衣,還不如老老實實做她的侯府女,反正誰都一樣。”

應聆翻了個白眼:“王爺要入什麼局?

是鎮撫司不威風,還是長公主與駙馬對他不疼愛?他現在這身份這位置舒服得不得了,要我說,比殿下都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