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那幾團,一一展開過目又收好。

“拿這些做什麼?”永慶帝沉聲問他。

“聖上,榮王如何參與巫蠱,眼下還沒有證據,”沈臨毓道,“但抄府要有個由頭,我看這個由頭就很好。”

“好個屁!”永慶帝怒道,“你把朕的臉往哪裡放?朕的女人,朕兒子的母妃,和朕的哥哥有私情,你要讓全天下看朕的笑話嗎?”

沈臨毓聳了聳肩,很無所謂:“他們傷害了您,您何錯之有?您下個旨吧,是用他們的錯,還是用您的錯?”

是用已經確定的私情,還是用未曾拿到明證的巫蠱?

沈臨毓想,永慶帝必定會選前者。

但後者,已經抓了李巍,再拿下榮王,也已經近在咫尺了。

永慶帝的胸口一陣絞痛。

良久,他啞聲道:“照你的意思來,順妃先關在這裡,你找人看好了,讓海宏陪你走一趟榮王府。抄,抄乾淨些!”

留下這些話,永慶帝大步往外頭走。

沈臨毓應下來,垂眸看向地磚,嘴角閃過一絲諷刺。

永慶帝氣的是曾經心愛的女子的矇騙與背叛、辜負了他的愛情嗎?不是的。

辜負的是永慶帝那顆孤高、傲慢的帝王之心才對!

威脅他手握大權的人,一個都不會留。

海公公送永慶帝去了,沈臨毓落在後頭,與順妃道:“要暫且委屈娘娘了,還望娘娘為了八殿下,莫要有讓人為難的舉動。”

“我不會自殺自殘,郡王放心,”順妃聽得懂,說完後,她又迅速講了沈臨毓到來前、她和永慶帝之間的交鋒,道,“麻煩郡王把我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訴巍兒。

也替我謝謝陸念和阿薇,她們把我點醒了,只是昨晚上我心裡太亂了,連一聲謝都沒有和她們說。”

沈臨毓應了下來。

鎮撫司集結,迅速往榮王府進發。

穆呈卿坐在馬上,身姿挺拔,腦袋發矇。

“這就抄了?”

“聖上到底怎麼了?”

“多年努力,要有結果了?”

沈臨毓看了眼不遠處的海公公,輕輕朝穆呈卿搖了搖頭:“榮王不會輕易認下,我們還缺少證據。”

缺少能把巫蠱案徹底翻過來的證據。

今晚的月色比昨日清亮。

榮王爺在後花園裡走動消食,聽說鎮撫司圍府,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交代管事道:“讓他進來,我倒要聽聽,他憑什麼抄我?”

稍等了會兒,聽到腳步聲傳來,榮王才轉身看向來人。

“你抄家抄上癮了?”

“抄到我頭上來,你發的什麼瘋?”

“回回先斬後奏,你能耐啊!”

“我是你舅舅!”

沈臨毓面不改色,道:“今日並非先斬後奏,抄榮王府是聖上的旨意。”

“聖旨呢?你把聖旨拿出來!”榮王伸手討要,這時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被樹影遮擋了大半的海公公,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海宏,你應當沒有假傳聖旨的能耐吧?”

海公公垂眸,道:“聖上下旨抄的。”

“那聖旨呢?”榮王半步不讓,“海宏,你不要昏頭!”

“八殿下昨日就被我圍了,”回答他的是沈臨毓,“順妃娘娘現在在泰興坊的何家老宅,聖上剛剛擺駕回宮。王爺,您說聖上為什麼要抄您?”

說著,沈臨毓拿出了那些舊日書信,甚至,他還隨手拿出一封開始念。

月色下,榮王的臉色在他平淡、沒有一絲起伏情感的唸誦之中,越來越白。

是順妃。

順妃出賣了他!

這些信,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