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簾注視那屋子狀況時,眼底的冷意才會稍許淡下去,只留下沉靜。

也就是在這樣的沉靜裡,沈臨毓注意到餘姑娘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氣定神閒。

裡頭不知道說到了什麼,餘姑娘的身子繃得很緊。

她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憤怒。

與上次他說錯話時、被餘姑娘甩臉色的氣截然不同,現在這種憤怒波瀾壯闊,骨子裡壓都快壓不住了。

見狀,沈臨毓的手指不由地失了下力道。

劍身低鳴。

他回過神來,夾住長劍,止住了它的龍吟之聲,而後下意識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

沈臨毓看到餘姑娘的肩膀稍稍舒緩了些。

他以口型稱了聲“抱歉”,把長劍收回了劍鞘。

阿薇早就留意到沈臨毓來了。

岑睦醉後話很多,幾乎是問什麼就答什麼,說出來的話讓本就對事情有所預期的阿薇都氣得發悶。

剛才那聲劍鳴把她從怒火中拖了出來,同時,也讓她鬆了一口氣。

真出了變故,總能多個助力。

雖然八成用不著,但這就像是備席面時多預留的那一桌菜,有這一份在,客人多了也不會手忙腳亂。

阿薇又定了定心神,問岑睦道:“所以是彭家算計了公子?”

“可不是!”岑睦拍了下桌板,“說好了你情我願的事,他家卻想倒打一耙,簡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