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朕的?”

“那沒有,”沈臨毓看向永慶帝,直接道,“榮王現在張口閉口是‘親兄弟為了個女人反目,滑天下之大稽!’

事關您的英明神武,總得讓他心服口服才是。”

永慶帝氣得連連拍桌:“他還知道他和朕是親兄弟?他謀算朕的時候、想到朕是他弟弟了嗎?朕沒他這種哥哥!”

沈臨毓上前,握住了永慶帝的手腕。

“您心中有氣,砸東西也就砸了,拍桌子傷的是您自己的手,”沈臨毓道,“我看您氣色不好,不如讓太醫來請個平安脈。

我這就回鎮撫司去,一定儘快拿下榮王爺。

您千萬要保重身體。”

這幾句話,總算還是順耳的。

添上海公公在一旁好言好語的勸,永慶帝沒有再為難自己拍得通紅的手,讓請了太醫。

沈臨毓告退出來。

他自小習武,難免跌打損傷,以此學了些許治傷手段,也知曉切脈皮毛。

剛才順勢摸了永慶帝胳膊上的脈,時間緊、沒那麼仔細,但永慶帝的脈象絕非康健之相。

要說多麼嚴重,其實也未必,簡單來說,就是近些時日被氣狠了。

氣血上湧,指不定哪日氣得厥過去。

一回到鎮撫司,沈臨毓就去見了榮王。

榮王爺坐在椅子上,經過一夜後他冷靜許多,此時有茶水解渴,看起來並不狼狽,反倒像是換了個新地方養生靜心。

“早膳味道不好,”榮王爺抱怨了一句,又恍然道,“是了,衙門裡總不及我自己府中。不管怎麼定我的罪名,我始終是你舅舅,臨毓,給舅舅安排下膳食、點心,這不算為難你吧?”

“不為難,”沈臨毓靠著牆站定,雙手抱胸,很是隨意,“就是怕害了您。”

榮王挑了挑眉:“此話怎講?”

“您是聰明人,一定知道現在最想殺您的不是我,相反,我還想保您的命,”沈臨毓輕笑了聲,“鎮撫司的大鍋飯暫時還是安全的,眼下還沒有急切到為了殺您就給那麼多緹騎一道下毒的地步。

元敬親手給您取回來,吃不壞您。

再過些時日就說不準了,為了殺您、賠上半個鎮撫司都無所謂了。”

榮王聽笑了,指著自己道:“因為我還有用,沒有從我手裡拿到你想要的,你不會讓我去死。”

“等我沒用了,你恨不得我立刻死。”

“但你並非喪心病狂,一定捨不得看著一手操練出來的緹騎被我連累、損了性命,所以,早早給我另開個灶。”

“我吃得開心些,你也放心些。”

沈臨毓瞥了他一眼,眼中笑意散盡,只餘下一片寒意:“舅舅,我可以放心,但我為什麼要讓您開心?另開個灶,我能讓廚子做得比大鍋飯都難吃。

沒有任何好處,別想從我這兒換得‘開心’。

聖上不會放過您,學學順妃娘娘,臨死前拖上墊背的,都別想穩坐釣魚臺。

我要是你就不掙扎了,讓聖上也一道在水裡泡著,您死了、他也別想再好好當他的皇帝。早點砍頭早上路,早些投胎做好漢。”

榮王嘴角抽動,附庸風雅粉飾出來的瀟灑之氣、在頃刻間被氣得只餘下電閃雷鳴。

“這些話你敢去御書房說嗎?”

“告訴你皇帝舅舅,告訴你那皇帝爹!你想讓他來墊背!”

“你把我關在鎮撫司,就覺得勝利在望了?”

“你可真是天真!”

沈臨毓不天真,他扭頭就走。

牢房落鎖,他根本不管裡頭榮王爺氣得跳腳,大步走出鎮撫司,騎馬去了西街上。

時辰早,還不是西街上熱鬧時候,但各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