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還以為是父皇特意讓張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彈劾兵部侍郎,好給兒臣挪位置呢!”葉景辰笑著說。

皇帝的表情頓時有些凝重。

他沒有授意張櫟這麼做。

但是估計朝臣都會像太子這樣認為。

如果仔細權衡利弊的話,張櫟這件事做的可不怎麼漂亮。

他討厭自作主張的人!

“張櫟的兒子張赭如今在兵部任郎中,兵部侍郎貪墨軍餉之事,就是他收集的罪證,你去了兵部之後,要注意這個人。”皇帝說。

張赭?

葉景辰的表情有些微妙。

當年在西山行宮的校場之上,他騙張赭說他是安國公府的人,後來他還以安國公府的身份參加過幾次皇城年輕一輩的聚會,本意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能用的人。

人才麼,確實讓他發現了幾個,但是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張赭。

張赭似乎視他為對手,處處都想與他一較高低,但是他們之間差了六七歲,張赭又不屑於以大欺小,每次比賽都要讓葉景辰幾手,結果自然是屢戰屢輸,屢輸屢戰。

他們之間的比試包括但不限於御射、策論、詩詞歌賦、數術......

張赭這些方面都還算突出,唯一的短板,大概就是禮樂了吧?

其實葉景辰的短板也是樂理,張赭要是跟他比這個,還真說不好誰輸誰贏!

只可惜,張赭知道他是世家大族子弟,就預設他君子六藝樣樣俱佳,不想班門弄斧,根本就沒想過要比禮樂。

他去兵部之後肯定會遇到張赭,想想還怪尷尬的。

在承乾宮蹭了一頓早膳之後,葉景辰就出宮去了官署。

這一次,葉景辰還沒亮身份玉佩,守衛就對著他恭敬的行禮。

隨著守衛一起行禮的,還有自稱兵部郎中的一箇中年男人,專門等候在官署門口迎接他的。

“你先回去吧,本宮要先去一趟吏部。”葉景辰對兵部郎中說。

“勞煩帶個路。”這句話是對著守衛說的。

守衛誠惶誠恐的給葉景辰帶路。

兵部郎中伸著一隻爾康手,眼睜睜看著葉景辰的背影消失在他面前。

“殿下不去兵部報到,跑到吏部來幹什麼?”嚴詡看到他,吹鬍子瞪眼的問。

“自然是來看景銘的,順便替父皇送個東西。”葉景辰說著,將一直提在手上的食盒遞給葉景銘。

葉景銘接過食盒,開啟,發現是糕點。

食盒不大,裡面隔開了三層,擺放著三種不同的糕點。

“父皇特地叮囑我帶給你的,都是你喜歡的味道。”葉景辰說。

葉景銘輕笑了一下,糕點確實是他喜歡的,不過他猜父皇應該不知道他的喜好,真正對他們的喜好了如指掌的,是皇兄。

“多謝父皇!多謝皇兄!”他說。

“以前都是你一個人在官署,難免無趣,現在好了,我也來了,以後我們可以做個伴。”葉景辰笑著對葉景銘說。

“好。”葉景銘應下了。

“那我就先去兵部了。”葉景辰對著他揮了揮手,步伐輕快的走了。

葉景銘看著皇兄離去的背影,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食盒。

其實早朝關於皇兄的任命下來之時,他的心裡確實有那麼一瞬間的難過,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不管是皇兄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還是皇兄本身的能力,他都很清楚。

他不會讓自己受母妃影響,不自量力的去謀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像現在這樣,兄友弟恭,就已經很好了!

“人都走遠了,別看了,糕點要趁新鮮的吃!”嚴詡摸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