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保留這塊脊椎骨。"它轉身展示背部的機械脊柱,椎體間夾著泛黃的病歷單,"他說,想讓母親知道,他的脊樑從未彎曲。"

葉雲天的植入體解析出紋身的特殊頻率:那是蘇先生母親的腦波共振頻率。每當她思念兒子時,附近的機械螞蟻紋身就會微微發熱。

"完美主義是種病。"首領用液壓觸角敲了敲自己裂開的齒輪,"人類追求晶片的奈米精度,卻丟棄能溫暖人心的粗糲。你看這個——"它開啟胸腔,露出佈滿劃痕的中央處理器,"這是從克萊恩病毒感染者腦中取出的完美晶片,卻連'母親'兩個字的編碼都容不下。"

林夏的戰術眼鏡突然亮起紅光:廠區外圍出現反抗軍的裝甲部隊。首領的顯示屏閃過雪花點,竟浮現出葉靈汐的能量體影像,她的七芒星光環與機械螞蟻的齒輪紋路短暫重疊。

"你們的妹妹...在熵增網路裡種下了共生的種子。"首領的錄音機突然播放靈汐的鋼琴聲,"去找鏽姬,她能幫你們..."

話音未落,一枚電磁脈衝彈穿透屋頂,藍光所到之處,機械螞蟻的齒輪瞬間結霜,顯示屏爆出刺目的白色畫素。

第四節:電磁脈衝的血色誤解

電磁脈衝的嗡鳴撕裂空氣時,葉雲天本能地撲向首領。藍光中,他看見機械螞蟻的液壓情感熵在管道里沸騰,從藍綠色轉為血紅色,那是恐懼與疼痛的具現化。

"老陳,停火!"林夏的鐳射槍擊落第二枚脈衝彈,"它們沒有感染病毒!"

但反抗軍的重型機甲已經啟動,聲波炮震得廢料堆崩塌。一隻機械螞蟻用身體護住熔爐,它的後背是用嬰兒搖籃零件拼成的,晶體核心中封裝著產房的第一聲啼哭。當脈衝波穿透它的軀體時,啼哭變成尖銳的電流聲,晶體出現蜘蛛網狀裂痕。

首領的顯示屏已碎裂成兩半,卻仍在跳動著畫素化的"跑馬燈":去b1層...找鏽姬...

葉雲天抱起首領殘缺的軀體,發現它的核心電晶體正在滲出粉色液體——那是被病毒汙染的情感熵。植入體突然傳來妹妹的警告:克萊恩在篡改機械熵值...

在通往b1層的電梯井,他們遇見了被壓在鋼樑下的機械螞蟻群。一隻用兒童積木拼成的工蟻舉起晶體,裡面是幼兒園畢業照的記憶:"幫...保護...孩子們的夢..."

林夏摘下戰術手套,用裸手接住即將碎裂的晶體,藍色血痂與粉色液體接觸的瞬間,竟泛起彩虹色的光暈。

第五節:半金屬半螞蟻的覺醒者

b1層的機械診療室像座蒸汽朋克博物館:齒輪驅動的手術檯、用算盤改造成的心電圖機、輸液管裡流淌著熒光綠的液壓油。鏽姬站在中央,脊椎連線處閃爍著生物電,人類的左手與螞蟻的右螯完美共生。

"2035年,我接受義體實驗,"她用手術鉗夾起x光片,人類的頭顱下是機械胸腔,"但排斥反應讓我生不如死。直到螞蟻用情感熵修補了我的神經突觸..."

x光片上,脊椎與機械介面處有明顯的七芒星紋路,與青桐樹的年輪如出一轍。鏽姬的腹部裝著老式收音機,調頻旋鈕上纏著的長髮突然輕輕顫動,收音機裡傳出模糊的女聲:"小曉,今天媽媽給你織了毛衣..."

"蘇曉是我的患者,"鏽姬的機械螯足擦拭著電晶體,裡面封存著癌症病房的日落,"她臨終前說,想變成不會忘記母親的存在。於是我們...融合了。"

葉雲天的植入體突然解析出鏽姬的生物電頻:與靈汐的能量體共享0.03%的量子態特徵。當他將首領的電晶體遞給鏽姬時,收音機竟清晰地奏起《致愛麗絲》,與第一節機械螞蟻的齒輪演奏形成完美和聲。

診療室外傳來爆炸聲,反抗軍的穿甲彈擊穿了上層樓板。鏽姬開啟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