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辦的不錯,可把痕跡清理了?”

劉鶴連忙恭敬一禮:“屬下未露出行跡,想來不會有人得知.”

屏風後的年輕公子這才踱步過來:“很好。

這是身契,從今往後你便不是暗衛,按照約定,還你自由之身。

你那妹妹我也打聽到了,她如今正在杭州,地址就在這信上,你自去尋她罷,日後莫要再來京城了.”

劉鶴見主子真個替自己尋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感激地連連叩頭謝恩,這才揣了身契和信悄無聲息離去。

見他走了,那公子嗤笑一聲。

燭火明滅映在他的臉上,不是五皇子卻是哪個?五皇子望著房梁,心中暗道:“再亂些吧,渾水才好摸魚吶!”

待過了些時日,朝中諸臣都上了摺子,除了賈府這樣的中立派,都是勸陛下新立儲君的。

承恩公府為首的太子一系私下是怎麼跳腳自不必提,大朝會上也有朝臣當眾提及立太子之事:“陛下春秋已高,國無儲君,社稷不穩啊!”

啟泰帝聞言,臉上沒什麼表情:“哦,那你覺得立誰合適?”

這位年輕官員拱手一禮,朗聲道:“瑞王人品貴重,才幹非凡,無論是賑災還是海貿,抑或是分管戶部之事,都頗顯其才幹。

臣以為,瑞王當得太子之位!”

老皇帝看了他一眼,瞥向四兒子古井無波的臉,又道:“其他人還有要說的嗎?”

話音剛落,又有幾個人出列:“臣附議!”

“臣附議!”

朱清面色不變,望了一眼御座上的皇帝,心卻越來越沉。

這事不對!他早就讓吩咐下去,千萬不能在大朝會上提及此事。

父皇暫時沒有立儲的想法,現在跳出來,那就有逼迫之嫌。

這些發聲的大臣,到底是誰的人?此時不是深究的時候,朱清立刻出列:“兒臣以為,此事應由父皇乾剛獨斷!兒臣自己,萬萬不敢有此念頭!”

說罷,他一掀袍角,直挺挺跪下。

啟泰帝抽了抽唇角,神色莫名:“好了,今兒朕乏了。

此事讓朕想想,容後再議!”

承恩公見著此景,卻似被只大手捏住了心臟。

什麼是容後再議?那就是要議!莫非真要走到那一步?等他回府,梁升和路銘已是等著了。

因著太子被廢,太子一黨也算是樹倒猢猻散,黨羽跑了不少,只剩下他們幾個。

如今還不到清算那些傢伙的時候,光眼下局勢,也夠讓人焦頭爛額了。

這路銘的妹妹生前是太子良娣,又生了太子長子朱熠,故而也是太子的忠心擁護者。

他家老爺子近來已不讓族人再跟太子的人來往,可就這麼舍了近在眼前的榮華富貴,叫他如何甘心?偏今兒早朝又來這麼一遭,那麼多朝臣舉薦瑞王,到底讓他有了危機感,這才一下朝就往承恩公府來了。

梁升聽了早朝之事,陰惻惻道:“左右沒個好下場,不如拼一把,殺進宮去!”

張冶和路銘沉默許久,路銘沒想到自己一來梁升就放個大招,震驚過後,很是有些猶豫。

張冶卻咬了咬牙,惡狠狠道:“事到如今,不如背水一戰!梁公,去把賈先生叫來!”

說罷,他目視路銘:“路大人,你怎麼看?”

路銘避開他的視線:“此等謀反之舉,我不知你們是否準備充足,如何敢搭上闔族的身家性命?”

張冶道:“既如此你便趁早回去,今天就當沒來過!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把這藥吃了,我們也好放心些,省的擔心你洩密!”

說罷,從袖中遞出一瓶毒藥來。

路銘只猶豫片刻,便接了張冶給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