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也更高.”

於是王管事吃了定心丸,又提及兩家的報價,寶釵問他的意見,二人都覺公道。

此事拍板定下,王管事便喜滋滋地去忙了。

探春這邊聽寶釵說起外頭這書多麼火,竟有洛陽紙貴的架勢,不由呆了一呆,頗覺不可置信。

寶釵笑著恭喜她一回,月底又悄悄把分紅銀子拿了來,足有二百七十兩。

探春的月例不過二兩,這筆銀子於寶釵而言不算什麼,可對她來說,真是一筆鉅款。

況且,這是她憑本事賺到的第一筆錢呀!三姑娘眼圈倏地紅了,眼睛卻亮的嚇人。

認認真真對著寶釵一禮,寶釵連忙將人扶住:“這是做什麼,咱們姐妹,莫要外道了.”

探春面露真誠:“多虧了姐姐,不然我哪曉得這上頭能做出事業.”

寶釵自是鼓勵了她一回,探春讓侍書收好銀子,千萬莫讓其他人知道,這才親自送了寶釵出去。

說起來探春從未出過府,故而對話本的影響力沒什麼概念。

直到八月初三賈母要過壽,鳳姐提起外頭有新戲,那日便請了梨園戲院一班小戲來家裡唱。

按慣例,戲臺子上先唱的是《麻姑拜壽》《四郎探母》兩折,賈母因是壽星,班主過來拜見榮國夫人,賈母接了戲單,不由問道:“這《南柯夢》是什麼戲,瞧著倒未見過.”

班主恭敬一禮,殷勤介紹道:“老夫人,這是今年新排的,外頭獨我家能演,等下唱兩折給您聽聽?”

賈母來了興趣,自是點頭應了。

探春坐在迎春、惜春等姐妹旁邊,聽到賈母跟班主的話,心中一陣亂跳,強忍著臉上才沒顯出來。

天哪!那話本竟真排成了戲!於是半是喜悅、半是自豪,又帶著些許心虛,探春跟寶釵對視一眼,看著後者眼中的揶揄,連忙收回視線。

一時前面兩折戲結束,正旦和老生等角兒上臺唱起新戲,賈母等人聽得入神,都連連叫好。

待戲子唱完,賈母著鴛鴦賞了銀錢,笑對一旁的甄太太道:“今年倒有新意,這戲不錯!”

甄太太笑著點評了幾句,探春見身邊姐妹們也小聲議論裡面角色,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這樣的好戲,原作可是我寫的!”

不提賈府這邊,靖海侯府的吳小侯爺常往外頭逛,家中又無長輩約束,自然也得了這話本,看的是如痴如醉。

他合上最後一頁,望著封皮上的“蕉下客”,自言自語道:“莫不是蕉下覆鹿?倒有幾分意思.”

於是叫了貼身小廝進來,吩咐道:“蕉下客再出新書,大爺我第一時間就要,你到時記得趕緊去買.”

那小廝連忙應了,把這事記在心上。

過了幾日,吳舟聽說了話本被改編成戲,外頭演的正精彩,到底按捺不住新奇,便往梨園戲院聽戲。

不想今日登臺的是柳湘蓮。

這柳湘蓮父母早喪,讀書不成,偏性情豪爽,酷好耍槍舞劍。

長大些,又愛賭博吃酒,眠花宿柳,吹笛彈箏。

如今又對唱戲產生興趣,成了個業餘演員,最喜串戲,擅演生旦風月戲文,時常往梨園戲院登臺演出。

他十五歲的年紀,長相俊美,唱的是《南柯夢》裡的旦角。

方一上臺開嗓,臺下便紛紛叫好。

吳舟坐在二樓包廂,瞧著不由心下暗贊。

因著今兒休沐不上學,寶玉和賈蓉、賈薔也在隔壁聽戲。

一時聽到隔壁門推開,有人嚷嚷道:“早瞧著樓下那幾個小廝眼熟,果然是你們!”

寶玉見是薛蟠來了,跟賈蓉對視一眼,笑道:“我們這是來給柳二郎捧場,他今兒唱時下流行的新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