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只見鴛鴦招呼著幾個提飯丫鬟擺飯,足有十餘道菜。

賈母這邊的菜多是老年人口味,軟爛的很,和當初母后那裡的差不多,只是宮裡更精緻些。

等元春來了,兄妹兩個聊了幾句,就陪著賈母入席吃飯。

今天就他們三個,鴛鴦在身後佈菜。

就著胭脂米吃了幾口酥肉,賈母問考得如何,賈珠把飯嚥下,笑道:“孫兒已是盡力了,感覺還行,現在就看天意了.”

元春小聲道:“大哥哥肯定得中的.”

賈珠笑眯眯:“那就借妹妹吉言啦!”

又提及政老爹要帶自己去看李祭酒,賈母略一沉吟:“你父親的考慮自有他的道理。

你就跟著去吧,長長見識.”

賈珠自是笑應了。

因是有些餓了,他用了兩碗飯,就著獅子頭和酥肉吃的很香,又喝了兩碗酸筍老鴨湯才停了筷子。

賈母見他吃的歡,心裡沒有不高興的。

孫子平時一味的苦讀,很少承歡膝下,但既然孩子有科舉的想法,家裡沒有不支援的。

見他近來似乎又瘦了,還勸他多補補身子,學習別太耗費心血。

賈珠笑應了,心下卻知道這科舉不考完,那肯定是胖不起來了。

吃了飯陪著賈母消散了一會兒,他急著看那藥丸子的事兒,便起身告辭了。

回房洗漱了一番,讓晨星和晚月也不用守著,二人皆應了。

但這人啊,養成的習慣是真的難改,沒練字竟是心裡發虛。

他嘆了口氣還是寫了幾頁,這才感覺好了些。

放下筆洗了手,從錦囊裡掏出藥丸,往嘴裡一塞。

灌了幾口水嚥了下去,就這麼躺下歇了。

也不知這藥丸是有催眠的作用還是怎地,沒一盞茶的功夫,他意識就逐漸朦朧,呼呼大睡起來。

天色漸明,一睜眼,先被自己那酸臭味燻了個好歹。

好好的裡衣上印著黃綠色的汗漬,真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他是一刻也忍耐不了,連聲喊晚月,讓給燒桶熱水洗澡。

一時熱水來了,丫鬟小廝知道珠大爺素來不愛人服侍沐浴,於是給浴桶裝滿水,便關門退下。

賈珠忙跳下床,在水裡給自己搓了搓,好在沒什麼陳年老垢,不然真得吐出來。

洗完一想,那顏色古怪的裡衣被瞧見了到底不好。

心下無奈,還是親自拿到桶裡洗了,等到洗的只剩發黃,這才罷了手。

可憐他兩輩子第一次洗衣裳,竟是因為這!嘆了口氣,又去看了看床鋪,還好還好,沒染上奇奇怪怪的顏色。

於是賈珠這才放下心來,喊了人進來倒水,順便讓把裡衣扔了:“穿得都舊了,還是扔了吧!”

又讓晚月把床上被褥都換了:“昨天回來臭烘烘的,換了吧,用新的.”

晚月恭敬應了。

一時丫鬟們收拾利索了,賈珠伸展四肢,才發覺是有些不一樣了。

就說平日裡伏案久了有些脖子疼,睡起來也不見得就好轉。

如今再看,竟是全好了。

現在簡直是神清氣爽,精神十足,彷彿能繞院子跑幾圈也不累。

心中不由大喜,這證明那藥丸子是真的有效!不過轉念一想,不能再拖了,還是得快點為這身體突然變好找個理由才行,不然實在太打眼了。

這麼想著,也不在屋裡待了,忙往政老爹那邊去,要個武師傅學武。

政老爹很是驚訝:“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你如今也十五了,想學武恐怕也晚了.”

賈珠聽了也不失望,這他早就知道的。

於是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