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宛如一條蜿蜒的玉帶,鑲嵌在這片錦繡大地之上。夜幕低垂,濃重的墨色彷彿一塊巨大的幕布,將整個世界都包裹其中。淅淅瀝瀝的夜雨悄然而至,那雨滴如同細密的銀針,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重重地敲打著那座廢棄倉房的瓦片。“噼裡啪啦”的聲響,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彷彿是大自然奏響的一曲神秘樂章。

倉房之內,昏暗而潮溼,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牆壁上的青苔肆意生長,角落裡堆滿了破舊的雜物,蛛絲在半空中悠悠飄蕩。舒步麒緩緩抬手,動作輕柔而細膩,彷彿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拂去了葉莉雪肩頭的碎木屑。那些碎木屑在他的指尖滑落,如同凋零的花瓣,無聲地飄落在地上。

葉莉雪後背的七星鎖鏈紋,猶如一條神秘的蟒蛇,已經悄然蔓至耳後。那紋路閃爍著幽冷的光芒,彷彿蘊含著無盡的秘密。銀血在她的肌膚下湧動,凝成的冰晶在頸側結成了霜花,那霜花晶瑩剔透,散發著刺骨的寒意,映得她的眉目愈發冷冽。她的眼神如同寒夜中的星辰,冰冷而深邃。

舒步麒微微皺起眉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輕聲說道:“青雲觀的冰魄訣壓不住多久了。”說著,他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塞到她的掌心。在指尖擦過的瞬間,他觸到了那刺骨的寒冷,彷彿觸控到了千年的寒冰,不禁心中一顫。他故作輕鬆地調侃道:“喝一口,總比變成冰雕強。”

葉莉雪緩緩握緊那溫熱的葫蘆,感受到那股溫暖透過掌心傳來,彷彿一道暖流注入她冰冷的身體。她仰起頭,喉間滾過辛辣的瓊漿。熟悉的酒香瞬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那濃郁的香氣彷彿一把鑰匙,突然掀起了記憶的裂痕。思緒如潮水般湧來,玉門關雪夜的場景在她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那一夜,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整個世界都被潔白的雪覆蓋。天地間一片銀白,彷彿置身於一個童話世界。這人也是這般將酒囊按在她凍僵的指尖,語氣堅定而豪邁地說“喝不死就還能打”。

然而,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如今,那夜的細枝末節,都隨著七星紋的蔓延碎成齏粉。每一道紋路的延伸,都彷彿是命運的無情刻痕,將那些美好的回憶一點點地吞噬。葉莉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與痛苦,彷彿在與命運進行著一場無聲的抗爭。

就在這時,舒步麒突然扣住她執劍的手,他的動作迅速而有力。驚鴻劍鋒閃爍著寒光,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那影子在劍刃上搖曳不定,彷彿在訴說著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若再忘一次……”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我就把《九霄真經》刻遍金陵城的牆磚。”

暗渠對岸的腐屍群在雨幕中搖晃,霍璐佳的魚叉尖挑起半截鐵鏈:"要打情罵俏也換個時辰!"她鎖骨金線灼如烙鐵,叉身纏著的鎖鏈嘩啦作響,"丙字型檔的閘門要開了!"

在那陰森恐怖的暗渠邊,豆大的雨點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噼裡啪啦地砸落在地面,激起層層水花。暗渠對岸,密密麻麻的腐屍群在這如幕的雨水中搖搖晃晃,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聲,那聲音在雨幕的掩蓋下,更顯陰森詭異。

霍璐佳站在一處稍高的地方,雨水順著她的髮絲不斷滑落,她手中那鋒利的魚叉尖輕鬆地挑起半截鐵鏈,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耐,大聲喊道:“我說你們兩個,要打情罵俏也換個時辰啊!這地方可容不得你們卿卿我我!”此刻,她鎖骨處的金線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好似被燒紅的烙鐵一般,而叉身纏著的鎖鏈也隨著她的動作嘩啦嘩啦作響,彷彿在響應著即將到來的危機。“丙字型檔的閘門要開了!”

葉莉雪原本正與舒步麒有些親暱地站在一起,聽到霍璐佳的喊聲,她猛地掙開他的手,手中的劍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如閃電般掃過,瞬間掃落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