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幽靈船撞碎地宮穹頂的那一瞬間,舒步麒手中緊握著的鮫綃嫁衣突然泛起了一層詭異的磷光。這磷光如同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嫁衣上的並蒂蓮圖案映襯得格外清晰。

與此同時,那原本被燒焦的雙龍旗在沙暴的裹挾下緩緩垂落。旗面上那“崇禎九年七月十五”的血字,竟然與嫁衣上的並蒂蓮圖案完美地重疊在了一起,彷彿是一種命中註定的巧合。

“少東家,快看那旗杆!”一旁的林三突然失聲驚叫道。

舒步麒心頭一緊,連忙循著林三的指示望去。只見旗杆底部,竟嵌著一枚鏽跡斑斑的船釘。

這船釘的釘身佈滿了浮凸的紋路,舒步麒凝視著這些紋路,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不禁湊近旗杆,仔細觀察起來。

突然間,他的眼睛瞪大了,發現這些紋路竟然與他脊骨上的船紋完全一致,就像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般!

正當他驚愕之際,那面高懸在旗杆上的雙龍旗,突然間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觸動,微微顫抖起來。緊接著,旗面上竟滲出了一抹淡淡的紅色,如同一滴鮮血,緩緩流淌。

舒步麒定睛一看,那抹紅色竟然漸漸凝聚成了一張人臉——霍震霆的殘笑!這殘笑在旗面上若隱若現,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透過來的。

“麒兒,你可知道,這旗原本是你孃親的蓋頭啊!”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話音未落,那旗面上原本靜止的血字突然像是活了過來一般,開始瘋狂地扭曲起來。它們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揉捏著,痛苦地掙扎著,試圖掙脫某種束縛。

麒兒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隨著血字的扭曲,一幅萬曆三年的密室場景漸漸在旗面上顯現出來。麒兒的目光被吸引過去,他看到了那個密室中的一切。

在那密室中,霍夫人正站在一張龍床邊,她的身影顯得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看出她的美麗和端莊。她的手中緊握著那雙龍旗,旗面上的血字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只見霍夫人毫不猶豫地將雙龍旗撕成了兩半,那清脆的撕裂聲在寂靜的密室中顯得特別清晰。

然後,她將其中半幅塞進了龍枕之中,那動作迅速而果斷。而另半幅則被她浸入了一碗墮胎藥裡,那碗藥在旗面的浸泡下,泛起了一層暗紅色的漣漪。

“她到死都在阻止為父的大業!”霍震霆的聲音充滿了怨毒。

舒步麒的龍爪如閃電般刺向那面旗幟,然而,當他用力扯出時,卻發現手中抓住的並非柔軟的布料,而是糾纏在一起的青銅鎖鏈。

“父親,您竟然連孃親的遺物都要煉成傀儡?”舒步麒憤怒道。

“這是為了教你,情義皆可拋!”霍震霆的聲音從旗中傳出,帶著一絲冷酷。

就在這時,那青銅鎖鏈突然像有生命一般暴長起來,迅速纏住了一旁的渾天儀殘骸。隨著鎖鏈的收緊,渾天儀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彷彿隨時都會被壓碎。

突然,霍震霆那已經腐爛的屍體從旗中滲了出來,他的機械臟腑間爬滿了龍形蠱蟲,這些蠱蟲在他的體內蠕動著,發出令人汗毛豎起的聲。

“當年姜沅私藏龍枕,為父便用她的鮫綃……”霍震霆的聲音變得平靜。

“織了這面催命旗?”舒步麒的聲音打斷了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他的身形猛地一震,身上的逆鱗瞬間重生,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體內噴湧而出。他用力掙脫了纏住自己的鎖鏈,逆鱗處滲出的墨血如雨點般灑落在地上。

血珠濺落在那面雙龍旗上——旗面突然閃耀出一道光芒,一幅崇禎九年的海疆圖展現在眼前。

圖中,九大海眼正在噴湧著黑色的潮水,如惡魔的巨口一般吞噬著一切。而在那片黑色的海洋中,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