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洞。
猛子與渡邊淳一、山口純子剛抵達此處,在洞口小憩時。
剎那間,一群土匪便從四面八方圍湧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猛子心中一驚,迅速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掏腰間的王八盒子。
然而,當他看清周圍那一支支三八大蓋黑洞洞的槍口時,動作陡然一滯。
在這懸殊的對峙中,反抗已毫無意義,無奈之下,他緩緩鬆開握住槍把的手,任由手中的武器滑落,束手就擒。
毫無徵兆地,土匪群裡猛地爆發出一聲呼喊:“梭嘎,好樣的!”
這聲音好似一道驚雷,瞬間吸引了所有土匪的目光,原本嘈雜的土匪群瞬間安靜下來。
山口純子聞聲,驚愕地瞪大了雙眼,緊接著,驚喜與興奮瞬間湧上臉龐,她清脆的聲音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雀躍:“榴蓮叔叔,榴蓮叔叔……真的是您嗎!”
這一聲呼喊,讓同行的猛子與渡邊淳也忍不住紛紛側目。
二人的目光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矮小結實的中年男人從土匪群中走出,身形像被歲月夯實的木樁般敦實有力。
他的腦袋光禿鋥亮,只有後腦勺孤零零地豎著一小撮頭髮,彷彿是一片在荒地裡頑強生長的荒草。
蒜頭鼻下,精心修剪過的兩撇上翹八字鬍格外醒目,透著一股別樣的滑稽與狡黠。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的金牙在日光下格外晃眼,開口說道:“小純子,怎麼就不能是我呢?哎呀,都長這麼大啦。”
“榴蓮叔叔,您之前不是在臺灣總督府中央研究所任職嗎?怎麼也到這兒來了呀!”山口純子微微歪著頭,臉上滿是疑惑,雙手不自覺地交疊在身前,用帶著幾分嬌憨的語氣問道 。
“唉……小純子喲,這世間之事,總是難以預料吶!好了好了,叔叔可算接到你啦。走吧,跟叔叔來。”那個被山口純子稱作榴蓮叔叔的小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微微欠身,語氣裡滿是關切 。
猛子隨著這一行人,跨上他們備好的馬匹,沿著山澗小道前行。
日光傾灑,猛子時不時抬頭望向天空,憑藉太陽的方位判斷著方向,這群人始終朝著東南而去。
幾個時辰的騎行後,前方出現一個山丫口。當猛子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心臟猛地一縮。
只見一群土匪在此設下哨卡,尤為扎眼的是那一排二三十個站籠,每個站籠裡都關著一名國人。
他們衣衫襤褸,破布勉強遮掩著瘦骨嶙峋的身軀,面板乾裂起皮,臉上滿是塵土與血汙。
有的低垂著頭,脖頸無力地彎折,只剩微弱的氣息;有的半睜著眼,眼神空洞渙散,嘴唇乾裂,喃喃著不知是求救還是呻吟的話語,乾裂的嘴角溢位絲絲血跡。
土匪們一見到“榴蓮”,瞬間滿臉堆笑,腰彎得像蝦米,一味點頭哈腰,活脫脫一副諂媚的哈巴狗模樣。
猛子望著站籠裡同胞悽慘的模樣,只覺一陣心酸,胸腔中燃起憤怒的火焰,他緊緊咬著牙,強忍著情緒透過哨卡。
然而,哨卡的嚴密防守讓他大為震驚。哨卡兩側制高點的掩體內,各有一挺鋥亮的機關槍,黑洞洞的槍口牢牢鎖定著通路,只要稍有異動,便能瞬間噴射出致命的火舌。
周圍還散落著一箱箱子彈,木箱上的銅釘在日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
土匪們腰間別著手槍,手中握著長槍,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嚴密守護著這個山丫口的哨卡,戒備森嚴,如同一隻兇狠的惡獸,讓人不寒而慄。
騎在馬上的猛子,看到眼前景象,瞬間呆愣。他心裡滿是疑惑:這些日本人究竟在這兒搞什麼名堂?投入如此巨大,到底這裡藏著什麼,值得他們下這麼大血本?
沒等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