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山本隼一與渡邊雄介,二人一臉陰霾的死死的看著,守衛在洋行周圍的華夏士兵。

這時兩人也發覺了,這哪裡是保護嘛?這分明是囚禁,因為他們此時,已經是既出不去也進不來。

就在二人一愁不展時……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驟然劃破辦公室的寂靜。

山本隼一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抓起聽筒,聽筒裡卻只傳來短促的日文指令:"看對面……"

不等他追問,電流聲便戛然而止。

山本隼一神色凝重的猛地抬眼望向窗外,

只見街對面那棟建築物裡,一支手電筒正有規律地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點在夜幕中如幽靈般跳動。

“渡邊君!快來看!對面的手電筒在發訊號!”他轉身急切地呼喚渡邊雄介。

聞聲的渡邊雄介推了推金絲眼鏡,眯起眼睛凝視片刻,突然瞳孔微縮:“是摩爾斯電碼!”

他迅速扯過桌上的紙張,抓起鉛筆懸在半空,

“快,山本君,去把我們房間裡的燈關了又開,用來告訴他!我們知道了。”

隨後他鉛筆尖在電筒燈光的明暗下,急速在紙面急促遊走,將那些轉瞬即逝的光點,轉化成一串等待破譯的神秘程式碼。

剎那間,

搖曳的電筒光束驟然熄滅。

渡邊雄介呼吸急促,壓低嗓音發出一聲帶著震顫的驚呼:“雅子!是雅子……”

“她傳來訊息,安南正有一批醫療物資發往滇西,而她竟要配合煉象關的笑迷陀騰野三郎,密謀將這批救命物資徹底毀掉!”

山本隼一瞳孔猛地收縮,

枯瘦的手指在膝蓋上急促敲擊,

喉間迸出壓抑的狂笑:“八嘎,雅子不愧是帝國之花!”

佈滿血絲的眼睛裡翻湧著病態的亢奮,他猛然拍案而起,手掌重重敲在辦公桌上,“這批物資一旦毀掉,支那的傷兵就只能在痛苦中腐爛!騰野君與雅子的配合,必將成為插進支那心臟的致命毒針!”

渡邊雄介佝僂著背湊上前,陰鷙的目光中跳動著狠戾:“哈伊!支那人敢壞帝國大事,必須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山本隼一嘴角勾起一抹獰笑,手指重重戳在牆上的雲南府地圖上,精準點中紡織廠的位置:“渡邊君,你看這新建的紡織廠——”

他故意拖長尾音,喉間溢位毒蛇吐信般的嘶響,“秋燥風急,正是縱火的好時節。那些易燃的棉麻原料,再加上支那人慌亂救火的樣子......”

話音未落,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爆發出刺耳的狂笑,彷彿已經看到沖天火光吞噬整片廠區的場景。

在此時空之下,

圓山寨,

“黃癟老鼠”的李修文,正守在一口熱氣蒸騰的大甑子旁。

甑蒸是中藥炮製的重要工序,氤氳白霧不斷從甑蓋縫隙中溢位,在深秋的空氣裡凝成細密水珠。

或許是初來乍到的第一天,給管事的留下了好印象,李修文竟分到這份清閒差事——不必像其他新人般搬藥材、切飲片、搗藥末,只需掐著時辰照看甑火。

百無聊賴之際,他從懷中掏出從女兒那尋的醫書,藉著灶膛跳動的火光,逐行細讀那些工整小楷。

藥香與紙墨味在蒸汽中交織,為這枯燥的值守時光添了幾分沉靜。

夜色漸濃,

金老爹提著一盞昏黃搖曳的馬燈,穿行在圓山寨製藥工坊的各個角落。

跳動的燈影下,工人們各司其職,流水線般的作業場景徐徐展開——有人專注稱量藥材,有人熟練切制飲片,有人精心調配藥料。

每個人僅重複一兩個簡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