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
場景一:晨間病房的溫度
消毒水的氣味被晨光稀釋成淡青色,林逸盯著點滴管裡緩慢墜落的水珠,聽著父親均勻的鼾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半塊羅盤。窗外法國梧桐的影子在白牆上搖曳,像極了前世蘇瑤婚禮那天,教堂穹頂投下的琉璃光。
“吱呀——”
病房門輕響,蘇瑤抱著保溫桶進來,馬尾辮上沾著晨間的霧氣,校服領口露出細瘦的鎖骨。林逸慌忙坐直,扯過被子蓋住手臂上蔓延至腕骨的青銅紋路——那紋路在昨夜回溯後又深了幾分,像被雨水浸透的墨跡。
“阿姨說你愛吃排骨蓮藕湯。”蘇瑤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輕快,掀開保溫桶時熱氣撲紅了她的臉頰,“醫院的粥太清淡了,我讓陳姨多燉了半小時。”
林逸喉頭滾動,看著她舀湯的手腕——內側那枚淡紅色胎記如蝶翅舒展,與記憶中2023年車禍現場,他緊握的帶血手帕上的刺繡位置分毫不差。前世他直到臨終才注意到蘇瑤總用袖口遮掩這裡,此刻卻在晨光中清晰可見。
“謝謝。”林逸接過湯碗時觸到她指尖的溫度,突然想起昨夜在舊書店地下室,商譜殘頁上那句“天命者之血可引三器共鳴,其親眷必受咒印牽連”。蘇瑤的胎記,會不會也是某種標記?
場景二:被掐斷的來電
手機在床頭櫃震動時,蘇瑤正用棉籤為林逸父親擦拭額頭。她指尖一顫,棉籤掉進搪瓷盆,濺起的水花在病歷單上洇開墨團。
來電顯示“趙明”,備註欄的“補習班同學(父:趙明遠)”刺得林逸瞳孔收縮。蘇瑤迅速結束通話,耳尖卻已泛起薄紅,像被霜打過的楓葉。
“誰的電話?”林逸裝作漫不經心,拇指摩挲著湯碗邊緣的裂紋——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景德鎮瓷器,前世在父親破產後被抵債。
“沒、沒什麼,推銷電話。”蘇瑤轉身整理床頭櫃,馬尾辮掃過林逸手背,髮梢有檸檬味的洗髮水香。林逸瞥見她鎖屏介面閃過的簡訊預覽:“今晚七點,老地方見,關於你父親——”
他心中警鈴大作。2003年永昌號沉船事件,蘇瑤父親作為大副離奇死亡,前世警方判定為“意外溺水”,但此刻結合商譜中“霍家滅口”的記載,顯然另有隱情。趙明父子為何頻繁接觸蘇瑤?
場景三:跟蹤與竊聽
午後的陽光將街道烤得發白,林逸戴著鴨舌帽縮在咖啡廳角落,透過磨花的玻璃窗注視著對面奶茶店。蘇瑤穿著藍白校服站在櫃檯前,髮梢被風吹起,手裡攥著粉色吸管——那是她最愛的草莓味。
趙明的黑色賓士停在路口,車窗降下一半,露出他戴著百達翡麗的手腕。林逸瞳孔驟縮——前世車禍現場,警方在剎車痕旁發現一枚帶血的袖釦,正是同款鱷魚皮錶帶的百達翡麗。
“爸,林逸今天去了建材廠工地。”趙明的聲音透過咖啡廳的通風管道飄來,帶著刻意壓低的狠戾,“他好像在查2003年的事。”
林逸渾身肌肉繃緊。父親昨夜提起的“神秘投資人”,正是趙明遠。前世這個時候,趙明遠正用偽造的地質報告哄騙父親投資,而那份報告的落款日期,赫然是2003年永昌號沉沒的次日。
“別輕舉妄動。”趙明遠的聲音帶著老牌商人的陰鷙,“霍先生說,三器歸位前不能打草驚蛇。你先穩住姓蘇的丫頭,她母親的醫療費還欠著榮升醫院三百萬——”
話音戛然而止。林逸低頭,看到蘇瑤從奶茶店出來,手裡多了杯加雙倍珍珠的奶茶——那是他從前的習慣。趙明搖下車窗,露出招牌的溫柔笑容,蘇瑤卻後退半步,指尖的奶茶潑在人行道上,像一道粉色的傷口。
場景四:暴雨前的對峙
夜幕降臨時,暴雨突然傾盆而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