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以來,街上都熱鬧非凡。

四支聲勢浩大的樂隊,穿著各色服裝,分別從城中央城堡的不同方向出發,去往城南、城北、城西和城東。

一路上敲鼓鳴鑼,號聲悠揚,沿街的人們隨著音樂起舞,或是向他們拋去鮮花花環甚至硬幣——討個吉利。

剛從城中央出發時,拋來的東西還是鮮花居多——都是闊太太和公子哥,越往城的外圍走,拋來的硬幣就越多,砸得領隊腦袋生疼,甚至到了後來連硬幣也少了些,人們光是唱歌和向他們吹口哨了。

表演持續了一天兩夜,樂隊們賣力的工作著,在分別到達最外圍的城牆下時,他們就整頓休息,等待三天後傳承開啟日結束,他們會再一次敲鑼打鼓,又從城牆下返回城中央。

七支小隊,同時從城中央出發。

每支小隊都有十數名衛兵和四位魔法師團團保衛著,而隊伍最中央是一輛糧車。

是的,賭城傳承日的這前幾天,開倉放糧。

這幾支小隊緊緊的跟隨在樂隊的後面,到達了平民區域,便四下分散開,四處分發糧食。

百姓們,特別是窮苦人家聽見樂隊的樂聲,皆是欣喜若狂,激動不已。

街上變得鬧哄哄的,賭場少見的成了門客稀少的地方。

百姓們在每輛糧車前都排起長達幾條街的長隊,展現出賭徒之城中人們特有的耐心,從白天等到黑夜。

等待不過一兩天的事情,這一袋糧食卻不知需要花多少天才能賺到。

與此同時,在賭城中的各大勢力、各大家族也紛紛啟程去往城中央。

其他城的好賭之人,或是欲繼承傳承之人也都成群結隊來到了賭城城門外,其中甚至包括別的國家的人。

城西邊,塔樓上,有一綠髮男子,身著黑禮服,飾有燙金羽毛在肩頭,蹬一雙長筒黑靴,戴一單邊眼鏡,眼睛細小如豆,幾乎被眉毛遮住。

他在塔樓上俯視著城西喧鬧的場面,看到每輛糧車前排起的長隊,好像一條扭曲的巨蟒填滿了大街小巷。

他悠閒的晃著手裡的美酒,並沒有轉頭,朗聲問道:“他們準備的如何了?路線有規劃好嗎?”

身後有一管家,畢恭畢敬,低頭說道:“姥爺都已準備好了,再過個把小時便啟程。”

綠髮男人繼續晃了晃杯子裡的美酒,然而並沒有喝。看著底下人群,彷彿若有所思。

忽然,犀利而清澈的號聲,捅破了樂隊的樂聲。

僅有兩三聲,差點讓樂隊的演奏亂了節奏。

緊接著,塔樓最下方大門被轟的開啟,一隊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了。

管家立馬手忙腳亂,驚慌失措:“這……這……”

綠化男人終於將美酒一飲而盡,轉頭笑道:“這就對了!這才是我們芬德家族的作風。”

隊伍大約有20來人,整齊的排成一隊,最中間是一輛馬車,有三匹馬共同拉著,馬上都帶著頭盔,頭盔兩側有裝飾翅膀的裝飾。

20人中大多數是持刀護衛,剩餘幾人為高階魔法師,都藏匿在馬車中。

一人從馬車中探出頭來。

頭戴金盔,衣著華麗,身披一道斗篷,而斗篷皆由羽毛織成,華麗的衣著外覆了一層輕便的軟甲。

他胸口處,由純金打造成的家徽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上面雕刻著一對翅膀。

城西的芬德家族出發了。

城東處,皇后賭場周圍的人,極其少見的,沒有去哄搶糧車上的糧食,而是畢恭畢敬的守在家門前,沿街站成兩排,不使用目光盯著賭場的大門。

日中時分,大門緩緩開啟。

一支由莫里老大自掏腰包僱來的樂隊開始同時奏響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