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陳祖義到達陳孝傑的房間時,發現此時陳孝傑正擋在床上,昏迷不醒,渾身上下滲出了紅色的斑點。
而鬼醫、李隨二人此時正站在陳孝傑的床榻旁邊。
“鬼先生,孝傑怎麼了?”陳祖義的語氣之中滿是焦急。
“少爺經過叢林的時候,被毒蠍子給咬了。”鬼先生回答道。
“可有救治之法。”陳祖義急切地向鬼先生問道。
“此毒也是我也是生平第一次所見,我已經用金針封住了少爺的血脈,防止毒性在其體內擴散。這些天,我一直在查閱古籍,已經有了些眉目。我相信最遲今晚,我定能想出解毒之法。”
“那孝傑的命我就交給先生了。”陳祖義一把握住了鬼醫的手。
鬼醫剛接觸到陳祖義的雙手時,就知道了此時陳祖義此時的身體情況也不是太妙。
“大當家,你看起來有些勞累過度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鬼先生建議道。
“不,我要在這照顧……”話還沒說完,陳祖義頭暈更甚,突然身體不穩,踉蹌了幾步,差點倒地。
“團長,你還是先還去吧,你目前的情況在這裡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們還要騰出手來照顧你,你放心,只要一有情況,我們會立刻通知你。”這時,李隨也勸阻道。
陳祖義覺得李隨說的話在理,於是也不再堅持,在下人的攙扶下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
房間裡,陳祖義對著一根金釵獨自落淚。
“瑩妹,我對不起你啊,當初就是我害了你,我曾經答應過你,會好好照顧孝傑,可是現在孝傑臥病在床,我卻無能為力。”
早年,陳祖義只是廣東的一名縴夫。
所謂縴夫,就是靠拉船為生的人。
明朝時,實行嚴格的鹽鐵官營,也就是由中央經鹽鐵透過船運統一運往各地,再由各地得到中央批准的經銷商進行售賣。
在船運往各地的途中,難免會有遇到險灘惡水和擱淺的時候,這個時候,漕運他們就會召集這些縴夫,去拉船前行。到月底的時候,他們就到漕運衙門去領工錢。
陳祖義天生孔武有力,為人勤快。只要有活,不管多麼危險,他都會搶著去做,所以他每個月得到的工錢也是最多的。雖然日子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倒也比尋常農戶人家強上不少。
然而這一切卻很快就被打破了,不久之後,朝廷任派了新的漕官來接管當地的漕運衙門。
新任的漕官叫楊庭風,他上任之後貪汙受賄,肆意地剋扣朝廷拔下來給縴夫的工錢。
就這樣,縴夫門那點可憐的工錢一下子縮水至原本的百分之二十。
縴夫原本的工錢本來就少得可憐,勉強只夠餬口,一下子少了這麼多,還讓他們怎麼玩?
於是,他們四處上訪,打算狀告楊庭風,可是官官相護,沒有一個衙門願意接受他們的狀紙。
後來楊庭風得知這幫縴夫竟敢去告他的妝,索性將僅剩的那百分之20也停止了發放。
這天,陳祖義剛一進門,他的妻子遞給了他一雙鞋子,“來穿上吧。看看合不合腳?”
“瑩妹,哪來的?”陳祖義好奇地問道。因為一連幾個月沒有發工錢,家裡的餘錢已經在陳祖義出門告狀之前全部用了買了糧食。
“我這幾天為怡紅院的姑娘們縫製了幾方手帕,換了些銀兩。除了給你買了這雙鞋子之外,還買了二兩肉,家裡的飯菜好長時間沒有葷腥了,孝傑那小子吵著要吃肉了。”她回答道。
“誰讓你出去賺錢的?我不是早說了,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嗎?”陳祖義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加重了語氣。
陳祖義說這話,不是在埋冤自己的妻子去風月場所賺錢丟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