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手裡拿到托盤之後,就開始比試。原本放了空罈子的托盤並沒有多少分量,但是耐不住時間長,一杯水舉一分鐘也許不會有什麼感覺,但若是舉上一個小時,怕是連大力士都要累的直喘氣了。

時間彷彿在五個人之間靜止了一般,變得像死水一樣不會流淌。一柱香才燃燒了一半,已經有人的手臂開始顫抖起來。但是反觀李逵面色平靜,彷彿手中無物一樣輕鬆,再觀蘇繼聲,雖然看著瘦弱,卻也是一聲不吭,連個動靜都沒有。李紹白不由得將視線放在他二人身上。

時間繼續流淌,點在案上的香也慢慢地燃著,香灰掉落進香爐裡,時間也跟著掉進去。托盤隨著時間的增長變得越來越重,李逵已不如之前那般輕鬆,蘇繼聲的手臂也開始顫抖,最終站在靠右邊到底兩個人終於堅持不住了,將托盤放了下來。

勝負已決,其他人也不無須再比試,最先放棄的兩人願賭服輸,離開了酒樓,剩下了三個人,分別是李逵,蘇繼聲以及另外一個書卷氣很濃郁的人。這個書卷氣很濃的人之前也做過一個十分簡短的介紹,名叫左秋,家境所迫,才放棄了求學的道路,來到酒樓裡求生。只見他身上穿了一件灰色長袍,最下角還有一個深色補丁,但勝在衣服漿洗得十分乾淨,左秋給人的整體感覺倒是不差。

“既然你們是勝出者,那麼以後你們就要留在第一酒樓了,同時要事先說明一下,我們會和你們定下一個兩年的賣身契,若是你們同意了,現在就可以留下來。”

李逵自然是第一個上前簽字賣身契的,雖然他看著不像是做一行的人,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人的能力是十分強的,做起事情來有條不紊,只要他不是什麼在逃的逃犯,第一酒樓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人。蘇繼聲臉上也沒有閃過任何猶豫,李逵一簽完字就立刻上前去簽了。

倒是左秋在這件事情上好像有些猶豫,皺著眉頭站在原處沒有任何動作。按道理說,家境貧寒,酒樓又願意收留他,他難道不是應該欣喜若狂,反而卻表現出一種猶豫不決來,實在是太過蹊蹺。

整體來說,這次經李紹白手招過來的三個人較之於其他人而言,身上難免摻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這種東西讓李紹白摸不透,而張利民也同樣摸不透。三個完全與酒樓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就這樣來到了第一酒樓,張利民甚至說不清這到底是好是壞。

“想清楚了嗎?”

李紹白盯著左秋,同時用餘光觀察其他兩個人的反應,然而其他二人的反應實在是無趣,也僅僅是無聊至極地瞧著懸在橫樑上的柱子。

左秋面對李紹白的問話依然表現得有些猶豫,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李紹白看在眼裡,剛想說一句若是不願意就算了,話尚未出口,左秋卻點了點頭,用極其文弱的聲音說。

“好。”

左秋這個人不僅是個人身上帶著書卷氣,就連說話的語調也是文縐縐的。雖說左秋是平凡人之中最普通的一個,其遭遇也和一般貧苦家的孩子無異,但是他整個人身上卻總是來繚繞著一絲說不清的東西。

第一酒樓裡招工的事情已經完成,張利民也算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上午門口的那個情形著實將他嚇了一跳,雖然張利民也是個社會經驗豐富的人,但是遇到早上的事情依舊有些手足無措。有時候流氓地痞倒真的不可怕,反而是那種滿腹經綸的人一旦張開了口,就讓人沒了還手之力

張利民將幾個人安排下去之後嗎,就扶著李紹白去了一樓最近的包廂,商談一些李紹白住院期間發生的事情,張利民最開始說的就是關於李紹白住院時報紙上發的那一篇盡是胡言亂語的稿子,這一篇李紹白自然是看過的,當時張閔翔還義憤填膺地將寫稿子的人給臭罵了一頓,當時的李紹白表現得極其淡然,但是李紹白怎麼會是那種任意讓別人詆譭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