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一酒樓新招了一些能幹的夥計之後,張利民就徹底清閒了,沒事也就跑到裡間轉轉,高興了就在外面看看客人之類的,生活得好不愜意。張閔翔走到裡間的時候,張利民手裡正拿著一卷書,不知道是太疲倦了還是因為什麼,張利民低著頭,似乎坐在椅子上打鼾,連張閔翔走進來都毫無察覺。

第一酒樓外間因為是用來招待客人用的,所以建設的大而且十分明亮,但是裡間卻不然。裡間只是張利民建了用來給自己休憩用的餓,面積不大,屋內採光也不好,大白日的也需要點著煤油燈才能看得清。

張閔翔進去的時候,裡間就點了一盞煤油燈,屋裡還擺了一張看起來上了年代的四方桌子,漆了紅色的漆料,桌子腿處已經有些脫落。而張利民就坐在距離方桌不遠處的餓一張椅子上,就著煤油燈,張利民的頭一點一點。

“叔父?”

張閔翔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若是張利民不會醒來,張閔翔就決定出去再等一會兒。

不知道是因為剛睡著還是因為張利民的睡眠本來就淺,張利民聽到動靜居然睜開了眼睛,房間光線本來就不好,張閔翔又站在背光的方向,張利民完全看不清面前所站之人的面孔。可能是因為張閔翔與自己的父親生得極為相似,張利民在一瞬間竟然直接將張閔翔認成了自己的大哥。

“大哥啊,你是過來看我的嗎?”

張閔翔一瞬間感到十分吃驚,怕是叔父有些魔障了,大白日的喊什麼大哥,況且張閔翔的父親早就已經死了。可張利民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甚至起身去拉扯張閔翔的衣袖,用一種張閔翔十分陌生的語氣對著他說。

“大哥啊,你一走這麼久,終於願意回來看我了嗎?閔翔都長大了,他現在可不錯了。”

張利民的語氣裡是屬於一個男人歷經滄桑之後終於看到希望的釋然,也是看到依靠的開心。張閔翔一時間驚的說不話來,原來平日裡看著十分嚴厲的叔父內心也會像個孩子一樣脆弱,下意識地,張閔翔伸出手輕輕地拍著張利民的後背,不知道是因為得到了回應還是怎麼了,張利民竟然又昏昏入睡了。

張閔翔努力將張利民扶到一旁的床上,為他掖好被子,走出了裡間。張閔翔一出去,又碰到其他人,也是店裡的夥計,原先張閔翔在酒樓的時候特別喜歡欺負他們,那個時候店裡很多夥計都咽不下這口氣。但後來張閔翔離開之後,他們竟然也會想念當初和張閔翔一起端茶送水的日子。

細想來,張閔翔似乎也沒有那麼面目可憎了。一個夥計顯然是才看到張閔翔,說話語氣裡說不出的親暱。

“閔翔,你回來了啊!”張閔翔一看到面前的人,正是以前他欺負地最狠的人,沒想到現在見了張閔翔也會這般打著招呼。

“我是過來辦點事情,一小會兒就要離開了。你先去忙吧。”

由於不知道張利民到底會睡多久,張閔翔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等著,張閔翔乾脆去櫃檯處和管賬的人說。張閔翔去了櫃檯,裡面站著的人正是上次李紹白招人的時候,那個看著十分文弱的少年。少年個頭算不上高,看著清瘦,臉卻十分白皙,一看反而像是哪家的少爺。

“我是來收例錢的,

你看一下吧。”

張閔翔面對這個少年說不出好感,但也沒有達到厭惡的地步,主要是因為這個少年看起來對誰都十分冷淡,彷彿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好。”

少年的聲音卻出奇地好聽,彷彿是來自雪山之巔的天籟,柔和的聲線裡帶著一縷清冷,讓人忍不住沉迷於這樣的聲音裡。

少年答應之後,便飛快地打起算盤來,只見五指紛飛,噼裡啪啦一陣聲響,上天不僅賜予了他動聽的嗓音,同樣賜予了他一雙美麗的手。那雙手漂亮得簡直不像話,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