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像是小說裡時常描述地那樣,可是如今這雙無比漂亮的雙手卻在噼裡啪啦地打著算盤。

張閔翔盯著少年手中的算盤,不忍心眨眼睛,這個少年之前生活的地方必然十分優越,否則不可能會擁有這樣一雙沒有任何瑕疵的雙手,可如今這個少年卻用這雙漂亮的手去端托盤,洗東西,打算盤。在張閔翔眼裡,這個少年越發變得神秘起來。

“算好了。”

少年飛快地算好結果,將算盤換了一個方向擺在張閔翔面前,最近第一酒樓的客人增多了不少,相應的可以交上去的例錢就會增多。李紹白收取的例錢算不上多,只收取了總利潤的百分之五而已,對於很多店鋪而言,屬於可承擔的範圍。

張閔翔飛快地掃了一眼結果,點點頭,這個少年雖然看起來文弱,但是辦事情卻沒的說,很快第一酒樓的例錢就收到手了。張閔翔拿著第一酒樓交上來的錢,準備回去,剛好這時一直在二樓喝茶的陳元舵也下來了。

張閔翔只不過是李紹白身邊的手下,陳元舵自然不會記得他,但是張閔翔卻知道陳元舵。張閔翔看著陳元舵離去的背影,有什麼東西突然在心裡變得明晰,之前在街道上看到的那道人影仔細看來根本就是陳元舵的影子,張閔翔突然聯想到之前陳元舵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第一酒樓的二樓,一坐就是一整個下午。

當時張閔翔還疑惑他到底在看些什麼,現在突然有些想通了,他每次來到第一酒樓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或許根本就是為了之前從張閔翔身邊路過的那位黑旗袍的女人。一聯想到這裡,張閔翔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了,陳元舵為何要時常坐在二樓看那個女人呢?畢竟那個女人也沒什麼特別的,尤其還有些粗魯。

陳元舵很快消失在張閔翔的眼裡,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猜測而已,但是像陳爺這樣的人,身邊的事情哪裡又敢去亂猜呢?張閔翔到底還是個聰明人,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夠去深究的,比如今天碰到的事情。

張閔翔很快帶著收好的銀錢回了李紹白的住處,李紹白已經回去了。李紹白的房子算不上大,只能說是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張閔翔一回到屋子,就立刻將收來的所有銀錢全部堆在了地上。李紹白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張今天剛出的報紙,有些疑惑地看著張閔翔,看向張閔翔的目光與看傻子的目光無異。

張閔翔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將這些東西拿回來,是一件很費精力的事情。張閔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因為勞累,九月的深秋天氣裡後背的衣服都能被汗水打溼。

“李哥,全部都放在這裡了。”

李紹白睨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張閔翔以及堆在他身旁的錢,有些無語。

“你打算日後所有的例錢都往家裡搬嗎?”

李紹白的疑問不是沒有道理,這一次張閔翔收到的例錢足足有三麻袋,裡面的銀元差不多達到了四千多塊大洋,若是每個月都往家裡搬,李紹白這所看著不大的房間,要不了幾次就無處下腳了。

李紹白說得太畫面感了,張閔翔順帶著還閉眼想象了一下,果然是件很可怕的事情。頓時張閔翔又變得有些洩氣,這些東西不往家裡搬,實在想不出來別的可以放的地方。

四千塊大洋算不上多,但所謂財不外露,就這樣讓這些錢直楞楞地躺在地板上,實在是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對於這一次的例錢李紹白早就想好了如何去把它們花掉。

“你先找個地方將東西放好,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幫我找個錢莊,把這些錢要麼存了,要麼換成其他東西。”

張閔翔趕緊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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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轉星移,天氣已經入冬了,先前還十分喜歡在街上晃悠的人們此刻也耐不住寒冷,躲在家裡不肯出來。上海的冬天實在算不上十分冷,因為是在海洋的周圍,湛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