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那你說說看。”
“你想聽什麼?”
“你既然是晨陽公主的護衛,就說晨陽公主的事吧。”
說洛晨陽自已的事,那她自然是挑上些好的說。於是洛晨陽不假思索,第一句就是:“晨陽公主在姜國國破的時候,就自殺殉國了。她說寧死不做敵國俘虜!”
說完洛晨陽有些心虛的瞥了老先生一眼。其他的她都能照實說,只有晨陽公主還活著這件事,她想撒謊。
只見那老先生眉頭一蹙,沉聲道:“說點我不知道的。”
洛晨陽一愣:“你知道?”
老先生嫌棄的撇晨陽一眼:“這事江可轍將軍回來便向陛下稟報過了,全國皆知。”
聞言晨陽陷入長久地震驚中。她沒想到江可轍為了扣下她,竟然敢欺君。仔細一想,那之前的梁國的人怎麼辦,他們若是透露了曾經抓過晨陽公主的事,江家豈不是有災禍。
“姑娘…姑娘,你真的知道嗎?”
老先生不滿的聲音擾亂了晨陽的思緒,她趕忙回應:“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我知道…”
那時候過的有多累她至今都不敢再回想。她記得手上的傷,好了壞,壞了好。冬日裡凍瘡破了,還總是血淋淋的。身上總有些青青紫紫,若是跑得慢了,被逮到抽一頓板子,那背後是要皮開肉綻的。
“胡說,那晨陽公主是最受寵的公主。”老先生不信,柺杖跺在地上都更用力了,“姜國皇帝還由著她過問朝政,做了什麼錯事都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老先生義憤填膺的揮舞著拳頭:“你看那吏部尚書顧家,不就是葬送在那個公主手裡的。”
說到顧家,他深深的嘆息一聲,十分惋惜:“可惜了那位顧家長子,還未及冠已然赫赫有名,竟折在這個妖女手裡了。”
“什麼妖女!”洛晨陽沒忍住反駁了一句,又察覺不對,掩下不滿,嘟嘟囔囔,“那晨陽公主,是有原因的。雖然她確實也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至於就是個妖女吧…”
但是顧裴之,想到他,洛晨陽心中也不由得嘆息。
她確實對不起顧裴之。
自從皇后那次的警告,洛晨陽自然是繞著他們走。對於顧裴之來說,她不過是一個髒兮兮的宮女,他隨手救下,即便再見或許也不會記得。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見。
還好洛晨陽熬過那年的冬天,偷偷撿撿一直到初夏。宮裡給二皇子辦生辰宴,她過去偷果盤被逮住。宮女太監將她圍住要打罵時,她又遇見了顧裴之。
洛晨陽以為他不會記得,可他卻是一眼就認出了洛晨陽。
他甚至有些驚喜,小心翼翼將洛晨陽攙扶起來,眼睛亮亮的,問:“你找到那位嬤嬤沒有呀?”
顧裴之今日來赴宴,穿的精緻華貴,又容姿不凡,那雙溫和似水的眼直勾勾望著她,唇紅齒白,一時間讓她看呆了。
見洛晨陽愣著,顧裴之輕笑,又細心的給她撣去身上的塵土,嗓音溫柔:“你怎麼又被欺負了?他們為什麼欺負你?”
為什麼?
洛晨陽兜裡還揣著偷來的水果,被這麼一問,下意識護住了布兜,羞赧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顧裴之沉默半晌,似乎明白了,嘆了口氣:“為什麼要偷東西?”
可他的語氣裡是無奈,不是責怪。
洛晨陽抿了抿乾裂的嘴唇,鼓起勇氣回他:“沒有吃的。”
“怎麼會,你究竟是哪個宮裡的,是又被罰了嗎?”
他彎腰低頭,想看洛晨陽的臉。靠的很近,近到洛晨陽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好像清晨竹林深處,露水混合竹葉的香氣,清新淡雅。
而她,灰頭土臉。洛晨陽不是哪個宮裡的,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