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導致整個家族被連累,陳家世代功勳被誣陷,面對死去的母親、姨母,他不能原諒自已,也不能原諒洛晨陽。
他不敢說相信,不能說原諒,又不忍心說怨恨。
“我會帶你回姜國,你要向陳家和江家還活著的人謝罪。”
“……好。”
不知道是不是繩子綁的太緊,洛晨陽的胸口悶悶的,快要窒息般的難受。
“那,我能最後拜託你一件事嗎?”洛晨陽小心翼翼的開口,“靈陽,靈陽還在等我。能不能幫我尋到她,然後送給江家。”
“江家?”
顧裴之蹙眉。
“嗯,江可轍。他會好好安置靈陽的。”洛晨陽想,江可轍想要她和靈陽回去與母親相認,她不願,但她不能替靈陽做選擇,原不原諒母親,還是交給靈陽自已來判斷吧。況且去了姜國以後她一定是會死的,那時靈陽無依無靠,回到母親身邊也是好事。
“為什麼?你怎知他會好好安置靈陽,你對他們就如此信任?”
他似乎更想說,比對他還要信任?正是因為他明白靈陽對洛晨陽的意義,他才更窩火。
“他這一路對我很照顧,他還叫他兒子……”
洛晨陽的聲音戛然而止,差點頭昏腦熱把江可轍叫江黎娶她這事也說出去了。她頓了頓接著說:“我死以後,靈陽總要有個歸宿。江可轍說齊國有我們的故人,當然是將靈陽送去更好。”
“故人?他說有你就信了?”顧裴之紅著臉與她吵起來,“你不能照顧靈陽?我也可以照顧她。”
洛晨陽愣住,她覺得顧裴之說的話簡直莫名其妙,她被氣笑了。
“我?我當然想照顧她,我怎麼照顧?回了姜國去見陳家人,我一定會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裴之。”
“誰說你會死的?我只叫你去謝罪。”
“你醒醒吧。你都不信我,更何況陳家人?我落在誰手裡能活著?顧裴之,我跟著你走就是抱著必死的心的。我只有這一個請求了,都不行嗎?”
洛晨陽原以為顧裴之會一口答應,沒想到竟扯著嗓子叫嚷起來,帶著情緒的話語互相刺激著,兩人越說越快。
“我能護著你,我不讓他們殺你,我也能照顧靈陽。”
“你不能!”洛晨陽脫口而出。
這句話讓兩個情緒激動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顧裴之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呆呆地看著洛晨陽,嘴唇都顫抖著。
洛晨陽低著頭,說得更清楚:“你護不住我,你也護不住靈陽。”
自已死了沒什麼,洛晨陽更怕陳家人將怒火撒在靈陽身上。洛晨陽清楚顧裴之的難處,也理解顧裴之的自責。顧裴之的話已經失去分寸了,她要時刻醒著。
“你答應我將靈陽交給江可轍,我就告訴你她在哪兒。”
說完,兩個人就靜靜對峙著。顧裴之動了動嘴唇,卻沒有出聲。
曾經是他自已承諾要護著洛晨陽的。可是洛晨陽的手因他被廢,洛晨陽身上的疤痕也只增不減。他沒做到護好她,所以洛晨陽才落入姜王的棋局中。如果這樣算起來,明明是他承諾後食言,是他沒能力卻偏要招惹,是他一步步把洛晨陽推向姜王,是他暴露在姜王眼下成了導火索。都是他的錯。
他的聲音弱了下來,微不可察的帶著顫抖:“你在怪我…曾經沒有保護好你是不是?”
遠處的火苗不停跳動,映在他眸中,閃著細碎的光。
洛晨陽怔住,搖搖頭,語氣也軟了幾分:“我沒有,我怎麼會怪你,我從沒有怪過你。”
聽到這話,顧裴之卻沒有感到輕鬆,他還是緊緊攥著弓箭,緊到整條手臂都在微微顫抖,心中一陣酸澀說不出滋味兒。
此刻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