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陽被矇住頭帶走,一路上風塵僕僕。分別時,她聽見林祈語氣恭敬的叫了聲公主。只可惜他們沒摘下擋著洛晨陽視線的黑布,她是真想看看顧裴之聽到這話後的表情。
梁國的這位將軍把洛晨陽放進一個又舊又髒的籠子裡。他真是個變態,每日趁著無人時,會捏著洛晨陽的臉端看,親暱的摸她的頭髮,用粗糙的手掌摩挲她的手指。或許因為梁王,他不敢真的做什麼,但每次他將那張令人作惡的臉湊過來時,洛晨陽還是會感到生理的不適。
他曾見過姜王,第一次見面便嘆了一句“你長得像你的父皇”。
有時他的手開始胡亂遊走,洛晨陽忍無可忍了,會出言譏諷他像個發情的野狗。趁一時的口舌之快後,會換來一頓打罵。那梁國將軍會惱羞成怒的甩上幾個巴掌,有時會打得洛晨陽昏厥,吐幾口血才罷休。但至少免了一頓揩油。
說來心酸,洛晨陽對這樣的生活倒是習慣了。夜裡,洛晨陽會靠在粗糙的牢籠上,望著夜空發呆。她不敢想以後的日子,只能想過去的生活。
她記得自已被帶回母妃宮裡時,母妃正在生產。她與嬤嬤跪在殿外,看著宮人們來來回回的忙碌,聽著母妃一聲聲的哀嚎。
“嬤嬤,母妃還好嘛?”她小聲的問。
嬤嬤四處張望了一下,湊近了些回道:“聽說娘娘是與陛下發生了爭執,早產了,才這般艱難。晨陽莫怕,娘娘一定會挺過來的,她還沒見到您呢。”
洛晨陽點點頭,堅定地想著:是啊,母妃把我接回來,一定是想見我,我也想見她。她會撐住的,一定要撐住,帶著我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一起見我。
那時洛晨陽不覺得自已跪的久,只在心裡一遍遍的祈禱。生產時父皇沒有來,誰都沒有來。她想著,只要我陪著母妃就好,我以後會和母妃相依為命。
嬰兒的啼哭劃破夜空的寧靜,洛晨陽站了起來,跑進宮殿裡。
“母妃!”
嬤嬤跪的太久,一下子沒有起來,所以也沒拉住她。那時的她宛如一隻重獲自由的鳥,興奮的期待的,奔向家鄉。
進入宮殿,她甚至沒有看一眼襁褓裡的嬰兒,便迫不及待的衝進內殿。焦急又雀躍的喊道:“母妃!母妃你還好嗎?”
一個宮女蹲在床頭,說著:“娘娘,又是一個女孩兒。”
聽到洛晨陽的聲音,宮女回頭看了一眼。緩緩側身,露出了床榻上的女人。
那是洛晨陽第一次看見母妃。她生產力竭,髮絲凌亂,汗水將髮絲一縷一縷的黏在臉龐和脖頸上。她的面板那樣白,胳膊那樣的纖細。五官精緻以至於未施粉黛,剛經歷生產,看上去還是美的驚人。
她累的睜不開眼,輕輕招了招手,叫洛晨陽過去。
洛晨陽趕忙跪在床邊,滿眼期待的看著她。洛晨陽為這一面做了很久的準備,今日臨走前,他還特地叫嬤嬤為她帶上了最好看的步搖。
母妃伸手輕輕撫上洛晨陽的臉頰,輕柔的好像羽毛拂過。
她薄唇微啟,一字一頓的洛晨陽的名字:
“洛,晨,陽。”
洛晨陽看著她,看到她逐漸蹙起眉頭,感受到臉頰上的力量在不斷地收緊。
“你,為什麼長得這麼像他?”
“為什麼!”
她尖銳的聲音嚇了洛晨陽一跳。隨即,洛晨陽的臉被她狠狠扣住,又猛的甩向一邊。洛晨陽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已的臉,一時間都感覺不到疼痛,只呆愣愣的看著床榻上的美人。
母妃強撐著坐起來,青絲蓋住她大半個身體。她伸出手指,指著洛晨陽,原本蒼白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不中用!你走!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們!!!”
她聲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