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父皇……”
洛晨陽一怔，忍著痛爬起來跪好，改了口：“陛下！這個賤人，他辱罵您，我與他爭辯，才被他打成這樣！”
石公公這回沒反應過來，呆愣愣的瞅著洛晨陽。
洛晨陽說得更大聲：“他說您無心政事、殘忍暴戾，每日與後宮的妖女廝混！”
洛晨陽還沒說完，石公公就撲了過來，他吼道：“胡說八道！”
這都是皇后來宮裡說的，栽贓給他也不算汙衊。不用洛晨陽掙扎，這次有人替她把人拉開，洛晨陽又端正的跪好，扯著嗓子，沒有感情的，像是什麼彙報戰況的兵卒：“我聽見了，就上去爭辯，父皇…”
洛晨陽頓了頓，不安地舔了舔嘴唇，接著說，“晨陽雖然與陛下相處不多，但陛下是晨陽的親人。陛下是一國之君，說話做事豈是這種小人能夠理解的，更不能被隨意揣度。他就打了我，他說他能隨意處置皇帝的女人，也能隨意處置了我。”
一旁冤枉的聲音更高，也更加悽慘。
洛晨陽沒有看皇帝的臉色，但只聽著石公公愈發痛苦的聲音，她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好像是發熱的身體被清泉澆過，冒出縷縷細煙，舒服到好像身上所有的痛都消失了，連呼吸都用力起來。
洛晨陽要他死，要他死，她要所有人傷害她的人都付出代價。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這麼叫囂著。
上位者居高臨下的發聲：“所以，你是為了朕，被打成這樣的？”
冰冷的聲音把洛晨陽的思緒拉回。她嚥了咽口水，試探著：“是為了事實真相。”
不知道是沒有聽見還是不滿意，皇帝沒有反應，洛晨陽繃緊了嘴唇，又小聲地補充：“也是為陛下……”
旁邊石公公已經不能再發出聲音。是了，不管怎麼樣，他總會比洛晨陽先死，不管再怎麼樣，洛晨陽也算是個公主，這一次姜王是為她停下的。
姜王走到洛晨陽面前，蹲了下來。他扣著洛晨陽的下巴，強迫洛晨陽與他對視。
洛晨陽還不太確定自已有沒有說錯話，屏住呼吸不敢眨眼。額頭的血黏黏膩膩的流下來，他半邊的視線一片血紅。
洛晨陽看著這張與她十分相似的臉，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底是無盡的淡漠。姜王輕聲的開口，像是重複，又像是給了洛晨陽答案。
“是為了朕。”
討父皇的歡心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眉頭永遠微蹙，眼下有一片沒有休息好的烏青，嘴唇略微發白，總是抿得緊緊的，整個人就是一副不耐煩又不近人情的樣子。洛晨陽一句話說完，就算是壯起膽子看他的臉，也讀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他給了洛晨陽回答後，迅速處置了那個老太監，叫人將洛晨陽送回宮裡。而很快的，嗚嗚泱泱來了許多宮女太監，他們給幫洛晨陽打掃佈置宮殿，還有太醫給她治療包紮。就半天的功夫，宮殿恢復了曾經富麗堂皇的樣子。
洛晨陽從沒見過祁陽宮這樣燈火通明的樣子，她牽著靈陽，都不知何處下腳。
當晚父皇就來了。
洛晨陽跪在他面前，他也沒叫洛晨陽起來，這麼沉默著很久很久。
他打量著主殿的裡裡外外，終於看夠了，開口：“祁陽宮太久沒有人氣兒了。”
洛晨陽攥緊了手，不知道怎麼接話。白天的那股勁兒這時候也不知道哪裡去了，現在聽著他的聲音只會發抖。
“晨陽…”他只是輕輕的叫了洛晨陽的名字，聲音意外有些喑啞，好像是在回憶什麼，“這個名字，是你母妃給你起的。你剛出生的時候，她很高興，她說她想要一個公主。”
洛晨陽迅速的抬眼看了姜王一眼，看見他望著遠處的梳妝檯入神，頭一次舒展了眉頭，眼神柔和的像是要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