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楊肅卻說她是為了凌家!長纓也未提防他突然之間提及這茬,隔了許久才抬頭。
“他跟你說的?”
“我倒是想自己知道,可惜你從沒有想過要告訴我.”
凌淵有些氣浮,“你為什麼要為凌家去掙這從龍之功?”
他臉上寫滿了不解。
但倘若能說,長纓會不說麼?她想了想,道:“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凌家不需要我做什麼,我這也是為我自己。
“不過,”說到這裡她抬頭,“我即使是自己想要爬高一點,也確實是希望凌家有什麼麻煩的時候能搭把手。
“朝局這麼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堅持不站隊也許是明哲保身的方式,但也許正因為不曾站隊,又給自己招來了忌憚呢?“這種事,誰都說不好.”
事關凌家,總歸不是她一個人能扛下來的,他知道了也好,哪怕她不能把話說明白,也至少要藉此機會給他提個醒。
激流之中,沒有什麼辦法能確保萬無一失,而做那個掌權的人,總歸會比手無寸鐵任人宰割要強。
而掌了權的人,佔據主動也總比落於被動要強。
在如今對手未曾露頭的情況下,她也得做好找不到他的準備,而無論如何,防守在任何時候都很重要。
凌淵雙眉緊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長纓靜默片刻,說道:“我只知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她眼神澄靜,入眼皆是鎮定。
凌淵想起不久前,她也曾說過這麼一句話。
……楊肅因著凌淵的突然離去,心情也被勾得有些浮躁,三下五除二把衣裳換了,隨後也拿起馬鞭出了門。
長纓自凌淵走後即回了書房。
凌淵走時什麼也沒有說,這事他知道得是有點突然,但長纓覺得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不好,眼下基本上都是各行各事,如果能夠擰成一股繩,總歸是好事。
當然還得看凌淵怎麼想。
楊肅跨進門來,看到她扶著簾櫳在出神,微垂首沉默的樣子讓人心疼。
他走到她背後:“長纓.”
長纓身子微頓,側了側首。
“凌淵走了?”
楊肅問。
長纓點點頭。
目光又落回他臉上,一段日子沒見,倒像是清瘦了些。
她道:“忙完了麼?”
“忙完了.”
楊肅微笑,執著她的手坐下,“我方才進宮去見了皇上,把五城兵馬司的事說了。
皇上覺得挺好,正張羅著要聯合幾個臣子在朝上說說這事.”
長纓沉吟:“楊際他們怕不會輕易答應.”
“再難我也要拿下來.”
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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