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到凌淵膝上的貓崽兒被他手掌壓得扯破喉嚨發出了慘叫,它隨後跳下地,一溜煙跑了。

凌淵目光與長纓的同時在貓身上收回,然後定在她臉上:“你再說一遍?”

長纓望著他:“我說,我選擇跟你一起回京去找楊肅,是因為我提前知道凌家將被人以謀逆大罪整得滿門抄斬.”

凌淵屏息半晌,道:“你在開什麼玩笑?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整凌家?這當口上,皇上又怎麼會答應?”

“但事實就是如此.”

長纓道,“至今我不知道對付凌家的人是誰,但我努力晉職,我想投靠楊肅,的確是想把他扶上去之後來護住凌家.”

她知道這種事情很難讓人相信,就好像現在她忽然聽說有人要滅馮家傅家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徵兆的事情,讓人如何相信?凌淵直身坐著,彷彿已忘了回話。

“侯爺喝茶.”

紫緗沏茶進來,很快也發現了屋裡的不尋常,看了看他們,又退了出去。

“這訊息是從哪裡聽來的?”

凌淵問。

長纓沉吟了一會兒:“我現在也沒辦法跟你解釋,總之你只要知道絕對可信就行了.”

凌淵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第一反應是覺得這件事十分荒謬,但又潛意識相信她絕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聯想起凌晏也死得蹊蹺,那麼,難道是真的有人要對付凌家?凌淵兩手扶膝望著地下,沉吟了半晌,抻抻身子道:“我先回府想想,改天再找你說話.”

長纓點點頭。

紫緗目送他出門之後回到房裡,說道:“侯爺回府了,但是臉色很不好。

姑娘到底跟他說什麼了?”

長纓道:“日後再跟你說.”

這種事情目前不好知道的人太多,然而事實上她也僅只是把凌家的危機跟他說了而已,還沒來得及講到包括霍家在內的別的事情。

當然這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他會震驚兼疑惑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她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合理作出解釋讓他信服,所以又終歸難免。

……楊肅連日忙於公務,這日讓典史胡笠帶著原先掌管著的漕運司的卷宗去找凌淵。

凌家手上管著大興衛,凌淵又任著中軍都督府僉事,漕運司的事他也十分了解,能早日把漕運司扒下來,那對東宮來說會是致命重創。

沒想凌淵卻自己到衙門來了,進門往椅子上一坐,神情顯得十分嚴肅。

楊肅知他不愛開玩笑,也懶得去惹火這位爺,跟他談了會兒公務就又準備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