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再者,少擎和紫緗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通州順不順利?她估摸著佃戶是不可能找得到的,但若找不到,起碼是能證明她的昏迷的確是有人操縱的了。

確定了這一步,接下來便該確定她在孫家那次的昏迷究竟是否可疑。

如果這樣也能確定,那麼,至少也可以鎖定操縱她的這人身在京師。

不過,當年的事情迷霧重重,她明明懷揣著線索,卻可惜毫無印象,讓人傷腦筋。

“呀,徐將軍來了!”

旁側坐著的邢沐突然的出聲打斷了她的遐思,她聞聲望去,果然徐瀾正緩步跨進門檻,停在門下。

“你怎麼來了?”

長纓立時起身迎上去,打量著又有數日不見的他。

除去略微消瘦了一些,臉色看上去白皙了些,氣勢因傷之故收斂了些,其餘倒沒什麼變化。

“來看看你們.”

他微笑望著大家。

然後拿出手裡折起的一份文書,跟她道:“我閒著無聊,把差事理了理,你到我房裡來,我跟你說幾句.”

長纓點點頭,隨在他身後出了門。

到了他門下,長纓下意識往隔壁霍溶屋裡瞅了眼,門開著,不見人,但裡頭傳來輕微的咳嗽,想來人是在的。

想到他揹著她做的那些事,她臉色未免又寒了寒。

進了屋,徐瀾壓著傷緩緩坐下,望著她道:“喝茶得你自己倒了,我才勉強能動.”

“勉強能動你又巴巴地過來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可以傳人喊我過去.”

長纓笑著,同時伸手來拿他放在桌上的文書。

徐瀾揚唇望著她:“近來還好嗎?聽說昨日請了大夫?”

長纓掃視了兩行文字,抬起頭來。

“挺好的.”

她把文書放下,“請大夫是一點老毛病,沒什麼大礙.”

徐瀾點點頭:“聽說侯爺昨日找你了?”

長纓沉默半晌,將雙臂緩慢地抱住。

他雖然說的隱晦,但話到這裡,她怎麼會還看不出來他突然到此是為了什麼?徐家雖非勳貴,但在朝中地位也算舉足輕重,對於當年的事情霍溶都知道的那麼清楚,徐瀾不可能沒有聽說。

衛所裡旁的人或許一時之間還猜不透,但他心中必然是有數的。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拐彎抹角。

她道:“侯爺是我表哥。

他找我說點從前的事情.”

不管他如今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他之前對她頗為尊重,而且公事上確實對她也有所照顧,她並不想言語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