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的親爹,他從未放棄過尋找自己。就在有了自己的訊息的時候,家裡的其他兄弟姐妹也知道了自己的訊息,所以就讓人陷害自己,把自己抓來這裡餓死,而父親及時察覺到了那些人的陰謀詭計,於是來找自己了?
許鈴兒在短短的一瞬間就完成了幻想,並且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醞釀完了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大哭出來,一邊哭一邊喊:“爹,女兒這些年過的好苦啊,你怎麼才來找我啊!嗚嗚嗚。”
小老頭抹眼淚的動作停了,周邊的犯人也都停止了咒罵,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那些跟著來的族兵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小老頭,一臉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小老頭差點咬碎了一口假牙,這死丫頭說什麼呢,要是自家的那個老太太聽見了,自己回去不得死啊,這姑娘心眼忒壞!
“哎呦,許姑娘,你這是說什麼呢,我怎麼能是你爹呢,我這年齡都能當你那死爹的爹了,我跟你們家可沒關係呦!是你的朋友擔心你,跟我們蔣誠公子提到了你,我才來這把你帶出去的。餓了吧,先跟我出來換身衣服,洗個漱,之後我帶著姑娘去吃飯啊。”小老頭連忙解釋,也是給周邊的眾人聽。
許玲兒聽完小老頭的話,馬上停止了哭聲,之後用自己的裡衣袖子擦了擦眼淚,之後在小老頭慈愛的笑容中又坐了回去。
“我還是不出去了,我年幼喪母,只有一個對我非打即罵的賭鬼爹,要不是靠著周邊鄰居的一口飯,我也長不到這麼大,還能自己養活自己。現在我那賭鬼老爹,把我賭了出去,我們還在一張戶牒上,又沒人給我做主,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與其出去受罪,還不如餓死在這牢裡,至少我死了還有人能直到,不至於臭了都發現不了。”許鈴兒也是一長串訴苦。
許鈴兒當然沒有這麼柔弱又心灰意冷,而是她在這老頭急迫的動作裡看出了不尋常的地方。他既然不是自己親爹,那還對自己這麼親切,她可不覺得是因為老人憐愛年輕女娃。剛才他說朋友提到自己,自己可沒有能跟蔣氏蔣誠當朋友的朋友,所以那所謂的朋友多半是張簡三人。可是按照自己的推斷,應該是張簡他們的得罪了人,自己才被牽連著抓了進來,可是為什麼現在就要放自己出去了?
她猜,張簡三個人應該是有些能力,不然自己也不會被這麼一個看著就是蔣誠身邊人的老頭親自接出去,態度還這麼好,可是許鈴兒想著,不管怎麼樣,他們抓自己且不給自己飯吃的行為真的很噁心,所以自己索性也藉著東風,折騰折騰別人。
於是許鈴兒就在小老頭的勸慰中哭訴自己的人生是多麼不易,自己的處境是多麼困難,自己多麼感謝村頭的寡婦,給自己一口奶喝(當然不是,自己娘死的時候,自己早就長大了,喝什麼人奶),感謝榕樹下的大黃,時刻給自己守門(那死狗,天天盯著自己門口,出門進門的咬自己,遲早打一頓),說著說著,就會停下,說自己口渴,要喝水。之後接著捏造人生旅途中要感謝的莫須有的存在,之後時不時的想吃個水果,時不時地腰痠,還時不時地想要薰香熏熏牢房。
小老頭也看出許鈴兒折騰人的行為,但是想著她是公子吩咐了的要帶回去的人,就也是受著許鈴兒的折騰。許鈴兒要這要那,就是沒要果腹的吃食,因為剛才小老頭的意思,應該是帶著自己去吃飯,那一定是好飯,她喝點水潤潤喉就好了,得留著肚子吃飯。
小老頭看著許鈴兒鬧得也差不多了,就帶著笑上前問許鈴兒先跟自己去換衣服好不好,許鈴兒知道自己跟張簡三人的關係也沒親近到哪裡去,不能往死裡得罪小老頭,所以也是見好就收,跟著小老頭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