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壁的溫度透過手套傳來,羅傑突然想起儲物櫃裡那個未解的謎題。
下塔時,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小七突然停下,從揹包裡掏出那個黑色禮盒:“其實……我偷偷看了裡面的卡片。”
她開啟盒蓋,取出張泛黃的信紙。
藉著路燈,羅傑看見上面用鋼筆寫著:“致百年後的訪客:當你們讀到這封信時,芬蘭堡的炮火早已沉寂,但愛與勇氣永遠在此守候。——1808年守衛長”
小七的聲音輕得像雪落:“原來特別通行證,是穿越時空的邀請函。”
羅傑握住她發涼的手,十指相扣時,聽見遠處傳來手風琴聲。
他們順著音樂走去,看見廣場上穿著傳統服飾的樂手正在演奏。
小七突然掙脫他,混進跳舞的人群裡,駝色裙襬在月光下綻成花朵。
當最後一縷極光消失在天際時,羅傑在人群外找到小七。
她臉頰泛紅,鼻尖還沾著雪粒,手裡攥著片不知從哪撿來的楓葉。
“明天去西聖殿教堂?”她眨眨眼,把楓葉別在他耳後。
羅傑突然笑出聲,在她轉身時快速按下快門。
照片裡,小七的背影與百年石牆重疊,海風掀起她殘破的裙襬,像只即將飛向極光的鳥。
回酒店的電車上,小七靠在他肩頭沉睡。
羅傑看著窗外飛逝的雪景,輕輕撥開她額前溼發。
當手機螢幕亮起“赫爾辛基天氣:明日晴時,他忽然明白,有些冒險從不需要地圖,只要身邊的人眼裡有光。
電車報站聲響起時,小七迷迷糊糊睜開眼。
她盯著羅傑耳後的楓葉看了三秒,突然笑出聲:“大畫家,你變成聖誕老人了。”
“那你是……”羅傑故意拖長音調。
“我是偷走聖誕老人禮物的壞孩子。”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他下巴。
當電車再次啟動時,羅傑聽見自己心跳聲蓋過了鐵軌的轟鳴。
回到酒店房間,小七直奔浴室放熱水。
羅傑坐在床邊拆禮盒,發現底層還躺著張手繪地圖,標註著芬蘭堡所有秘密角落。
他剛要起身,浴室門突然開啟,霧氣中傳來小七的聲音:“羅傑!你浴袍拿錯了!”
他抬頭時,正對上她裹著白色浴巾、舉著兩件不同顏色浴袍的窘樣。
海風吹動窗簾,月光在她鎖骨處的齒痕上流淌,像撒了把細碎的銀粉。
“這件是你的。”羅傑把藍色浴袍拋過去,卻見她突然踩到水漬滑倒。
他箭步衝過去,兩人跌進柔軟的床墊時,小七的髮絲掃過他頸側。
“第138次……”她喘著氣笑,“你又要說‘小心’了對不對?”
羅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睫毛,突然發現她耳後沾著片極小雪花。
當他伸手去拂時,小七突然抓住他手腕,兩人就這樣保持著尷尬又微妙的姿勢。
“其實……”她聲音輕得像嘆息,“我揹包側袋有……”
說著,兩人便笑了起來,笑聲中,窗外飄起今冬第一場鵝毛大雪。
小七裹著浴巾趴在窗臺呵氣,在玻璃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愛心。
羅傑站在她身後,看著雪花落在她髮間,忽然想起儲物櫃裡那張泛黃信紙上的話。
次日清晨,羅傑緩緩睜開眼,看著身旁熟睡的小七。
昨晚兩人回到酒店後,又興奮地討論著接下來的行程,直到深夜才相擁而眠。
此刻,窗外的城市已經漸漸甦醒,喧囂聲隱隱傳來,今天要去打卡的就是聖殿教堂。
小七被羅傑的動作輕輕喚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羅傑正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