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和正文的內容關係並不算大。這是因為我們一般認為‘集句’很多時候就像是打破了戲劇的第四堵牆,這當中有一部分並不是劇本的內容,而是作者未盡之意。”
“作者未盡之意……”這下管殷倒是明白為什麼自己之前那一段會被看出質量明顯與以往不同了。
這原本不是自己的故事,讓一個家庭美滿的人去寫一個人生經歷坎坷的人有怎樣的心態,自然是不容易的。
若是處處留心觀察的劇作家,倒也許有這個可能……
“你也不用自怨自艾,能夠寫成你那樣,已經很是難得了。”
夢不知何時能醒,再行於山間,兩個人卻已經心思各異——管殷想的是自己應該如何做好原身想做的事,怎樣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一廂情願。
而程衡,目光還在這薄薄的宣紙上。
青山無夢,青山無愁,自然沒有文章值得青山來寫。可這四句集句,分明更像是自己的心境:“文章輝五色,此情誰會得。”
程衡渴望自己的文字只為了自己的心境所寫,就像是閒雲野鶴,來去自由。可如果不靠著文章養活自己,自己總也得有維持生計的事情做。
就像是這一次,自己為了一腔熱血放棄了本該屬於自己的錢,又該如何補得上這份虧空?——就像是自己這個重“耕讀”的家鄉,有多少學子真的從聖賢書中悟得了真正的道理,卻不得不在那個封建的社會里,被權和錢所掌控?
“管殷,你說文章到底應該寫什麼?”
“寫你自己想寫的……當然,你也得掙錢。”
“戲曲和我們說是高臺教化,初中老師帶著讀《海底兩萬裡》的時候,又說科幻文寫出未來的世界,是文學對與社會發展……”程衡忽然發現管殷加快了腳步,似乎是並不想參與他這個幼稚而充滿了迷茫的問題。
“管殷?管殷!”
遠處青松罩雲霧,前方金光降太陽。程衡還沒有追上管殷之前,自己心裡先有了個想法——無論如何,自己要先寫下去,推開一切艱難險阻的寫下去!“程衡?”
“程衡!寫下去。”
“寫!”程衡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猛然驚醒,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學堂的學生,自己夢中驚醒這一聲,要原本低著頭學海苦讀的學生們頓時抬起頭來。
原本在溜號的學生,因為早就發現先生的晝寢,此時已經有些憋不住笑聲。
一個小插曲,自然不會影響到師生之間的關係,倒是程衡自己惶恐了半晌,確定沒有學生在私底下說自己閒話的時候,“意外”偷聽到了學生們之間在討論的墨。
“我爹說這汪氏的墨在他們那時候可是可遇不可求,這胡氏的墨正是師出汪家。”
來了,來了,主線故事終於來了!程衡表面自然是波瀾不驚,內心已經是止不住的雀躍:“咳咳,你們在說什麼?”
管殷的劇本寫完了,自己這邊最後一個劇本的主線故事也就要走完,因劇而起的這場孽緣或許也是時候結束,程衡想到這裡,腳步都難免輕快。
當老師還蠻有成就的,程衡在想:如果自己做戲導做不下去了,或許也可以試試考一個教師資格證,教一教學生,培養出一批新時代愛好者;教一教外國人,讓他們見識見識泱泱華夏。
“先生,我沒……”
那麼明顯的墨塊,當然是藏不住的,做學生的原本不希望先生來主持這一場爭吵,可依舊沒能成功在主動湊上來的先生面前瞞下來。
“先生,我父親昨日為我買了塊上好的墨來,他同我借,弄壞了還說我這墨不值錢,要用塊聞所未聞的墨坊出來的墨,以次充好,來換給我弄碎了的這塊!”
先前沒有說話的學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對著面前的先生大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