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反而是把後者叫到自己身邊去,看自己滿桌子的公文。
“兒啊,有時候爹爹真個恨你不是個男兒,不然爹這一身本事便都能教給我兒了。”
劉姣安點了點頭,心裡卻猛然一震——父親剛才那句話平平淡淡,聽到人心裡卻陰測測的,到現在還想是附骨之毒纏繞著她。
這樣的本事實在是可怕,不學也罷。
“你是女兒,當然不知這天底下有多少無奈何的事……你若是男兒,見多了生殺,看多了血淚,也就不會覺得爹爹剛才那句話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父親竟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緒,劉姣安斂了斂眸子,後知後覺的知道了什麼叫“後怕”。
“別怕,爹爹這些都是用來嚇唬外人的,不然爹爹怎麼在官場站住腳?”
“只要對劉家沒有多大影響的事情,爹爹都會由著你去做的。”
“你畢竟是我女兒!”
一句句就這樣壓到了劉姣安眼前,劉姣安忽然覺得父親或許早就看透了自己的一切佈局——又或者說,自己懷疑父親,又決定回來探聽訊息的那一刻,豈不是就已經像了父親三分?
“怎麼了?可是受風了?”
明明爹爹關心的暖語就在耳邊,劉姣安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窟,不像是剛才被風吹得臉發僵,反而是被區區幾句話震得張不開口了。
好像一張開口,吐出來的就是自己回家的真相,甚至是直白的逼問。
“爹爹,兒沒事。”
說出口的話卸去劉姣安心口壓著的千斤重石。終於,終於還是暫時的逃過去了。
“爹爹,兒有些困了,若是爹爹這裡無事,兒便先回去了。”
劉父沒有忙著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劉姣安莫要忘記撐傘。
直等到後者的一隻腳都已經踏出到了門檻外,劉父的話這才出口,隨著一道寒風落在劉姣安耳朵裡,讓人抖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有什麼事,記得同爹爹說。你是我的女兒。”
“好。”劉姣安喃喃。
好,怎麼會好?
不好,這並不好!只有雨聲的安靜裡,劉姣安內心的吶喊早就蓋過了不大的細雨,甚至大到同一時間傳到了管殷耳朵裡。
“這樣的天,難怪古人一句‘去國懷鄉,憂讒畏譏,滿目蕭然,感極而悲者矣’。”學生們還在抄書管殷站在啊緊貼著門檻的位置望著門外的雲和雨。
這樣的天實在適合睡覺,如果還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如果剛好趕上週末的話,管殷現在一定已經躺在床上,一杯熱烘烘的奶茶,一隻可以隨時充電的手機,把自己圍繞在溫暖和幸福裡了。
現在,管殷卻不得不形單影隻呃站在一群學生背後,看著外面似乎沒有盡頭的雨,罩著那沒有盡頭的山,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時代,沒有盡頭的去完成……未知的人生。
“哪裡都是教書,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管殷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是非黑白可不是另外一個人人生給自己留下的“責任”,靜了幾天,管殷心裡回憶的是每一位老師和自己說過的話。
“有的律師,就算是當事人已經不抱希望了,卻依舊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去,已經為的不是什麼勝率,而是出於對這個職業的尊敬和喜愛。”
“有的醫生,有的老師……”
管殷知道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教好書。
“推己及人,以身作則,做老師的要明白這個道理,不然難道等著學生來教你怎麼做人麼?”
“說不好聽的,是等學生家長告到教育局教你怎麼做人,說好聽的……讓學生教你怎麼做人做事,難道不丟臉麼?”
“我不是告訴你們不能承認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