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褲,頭上戴著頂起了球的破帽子。

男孩正悠閒地倚靠在牆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面色慘白的另外幾人,在房間的對側打桌球。

聽到那句話,亮棕色頭髮的男孩才轉過頭來,衝紅眼睛的少年做了個鬼臉:

“給一點錢,再扯些鬼話,相當順利。因為我拿著你想要的東西,他們是不可能攔下我的。

“這沒有什麼難的,騙人而已。像我這種孤兒,從生下來就開始騙人了。比如欺騙我自己或者別的孤兒,會有在乎我們的親人活在世界某個角落。”

“那麼,你希望我喊你‘兔子’是嗎?”

“是,畢竟‘老頭’這種稱呼可不像是你的名字,我還有學要上,可不能大大方方用名字。”

那個更年輕的男孩笑容燦爛,他戴著一副斯文的圓片眼鏡,然而鏡片後冰藍色的眼睛裡,總有一股若隱若現冷意,讓少年能察覺到一份疏離的警惕。

挺好的,這樣的人能在地下交易裡活得更久點,不至於明天就被拋屍在哪條下水道。

反正只要對方能帶來有價值的東西,伊恩·賴特是無所謂跟誰交易的,他只負責交易,不負責調查對方的來頭。

畢竟“老頭”只是個打理軍火和情報的地下販子,又不是遵紀守法的私家偵探。

從圓桌旁站起身,伊恩向著那個男孩伸出右手:“不論如何,我看你還算順眼,希望以後能經常見到你。”

“我很忙的,我還要去讀書,要是有時間了我會再來的。”

兔子的回覆不太誠心,但他確實也伸出手,跟伊恩握了兩下。

另一邊打桌球的男人手指微動,白色的桌球擦著邊緣彈出去,一路滾進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