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蕭找了兩三本畫冊子,李小暖挑了一堆書,兩個人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松風院。

蘭初悄悄溜到內室,解下兩卷邸抄,小心的藏到了床褥子下面。

晚上從瑞萱堂回來,李小暖沐浴洗漱後,換了短衣褲,就急急忙忙坐到榻上,翻出邸抄,從最早的一張開始,慢慢翻看了起來,冬末一邊給她絞著頭髮,一邊探過頭看著李小暖手裡的邸抄,好奇的問道:

“姑娘哪裡拿的邸抄?”

“你怎麼認得這東西?“

李小暖嚇了一跳,忙抬頭問道,正在剪燈花的蘭初也嚇了一跳,手僵在了燈上,轉過頭,緊張的盯著冬末,冬末笑了起來,

“老祖宗喜歡看這個,一有新邸抄過來,都是我接了送進去的!我自然認的,姑娘手裡的邸抄,紙都有些黃了,肯定很多年前的了。”

李小暖舒了口氣,失笑起來,她也是太緊張了,冬末原在老祖宗身邊當差,這個東西哪會沒見過的?!蘭初也暗暗呼了口氣,抬著胳膊,繼續慢慢剪起燈花來。

李小暖歪著頭看著冬末,眼珠微轉,笑著說道:

“那你猜猜看看,這是什麼時候的邸抄?”

冬末凝神想了想,笑著說道:

“要是我猜得不錯,這個,最少也是十四五年前的了。”

李小暖驚訝的揚起了眉頭,滿眼驚訝的看著冬末,連聲催促道:

“那你說說緣由!”

“唉呀,姑娘,這多明白呢,老爺是天禧十二年丙寅科狀元,老爺中了狀元之後,就打發人回來接老祖宗進京了,這中間,除了祭祖什麼的,回來略住過那麼幾天,就再沒回來長住過!天禧十二年之後的邸抄,自然是都收在京城的宅子裡的,這次回來帶沒帶回來我又不清楚,自然是要猜這是老爺進京前,留在家裡的邸抄了,那不就是十四、五年前的了?”

李小暖放下手裡的邸抄,輕輕鼓起掌來,連聲誇讚道:

“冬末聰明!這一翻思量絲絲入扣!雖說這事明白,可能象冬末這樣想得到的,可就沒幾個人了!”

冬末臉上泛著紅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蘭初笑盈盈的看著李小暖和冬末,若有所思。

李小暖越發忙碌起來,一大早要起來唸早書,上午就聽夫子給古蕭上課,李小暖的窗課,次次一絲不苟,三字經背也罷、解也好,讓夫子挑不出半點毛病。

背完了三字經,夫子遞了本詩韻給李小暖,卻沒說一天背多少,也不再給李小暖佈置窗課,李小暖也不問,也不多說,每天只是影字,聽夫子給古蕭講書,偶爾趁夫子高興了,問上幾個問題。

嶙峋古板的王夫子對著李小暖時,神情漸漸和緩起來,偶爾感嘆一句“可惜是個女兒家!”

充實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就進到了臘月裡。

臘月半的時候,依舊例,王夫子要回家去住上一個月,李小暖和古蕭給夫子磕了頭,恭敬的送走了王夫子,開始了一個月不用起早的幸福日子。

王夫子走後第二天,李老夫人就發了話,讓古蕭每天上午跟著管事外出學習採買,“也要知道些稼穡市井之事,不能做個五穀不分的呆子!”

李小暖極其贊同李老夫人的話,周夫人只微笑著聽從著李老夫人的安置。

古云歡欣喜起來,乾脆從早到晚的膩在了松風院,李小暖卻極不願意和她單獨相處,極其為難之下,倒急出個法子來,乾脆在晚上求著李老夫人和周夫人,要去廚房學著洗手做羹湯去,李老夫人和周夫人驚訝著笑著滿口答應了,叫了廚房的廚頭劉嬤嬤進來,仔細交待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小暖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廚房學羹湯去了,劉嬤嬤看著還不及灶臺高的李小暖,實在不敢讓她靠近案臺和火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