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後,便轉過身子不去看他。韓峰也是壓著怒火,臉色陰沉的拱了拱手道:“這位將軍,朝廷可是有令,官府不得干預江湖之事!”
“他孃的,老子是官府嗎?老子是軍人,你們在老子的地盤鬧事,那就是犯我軍令,理應處斬。”
韓峰聽這兵痞嘴中不乾不淨的一口一個老子,氣的臉色漲紅,怒火中燒下緊握的雙拳在對方話音未落便忍不住轟了出去,本以為可以一拳結果了他,不料卻被他側身一翻躲開了去。正當韓峰詫異之時,對方已經手提長槍,擺好了架勢,嘴裡依舊罵罵咧咧:“老子乃是千戶所備禦官李永方是也,爾等江湖草寇,快快束手就擒,如若不然,等我大軍到來,讓你們全部人頭落地!”
韓峰此刻已是被他罵昏了頭,只想趕緊讓他閉嘴,體內氣血翻湧,作勢就要再次出掌,卻被身後的張武陽拉住衣袖,正惱他為何阻攔自己時,卻聽見他說:“別打了,柯白薇不見了!”再看過去,哪還有柯白薇的影子,懊悔之餘,不再理會李永方的叫罵,招呼手下繼續向北追擊,臨走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李永方,今日暫且作罷,韓某早晚取你項上人頭……”
而此時的柯白薇,早已趁著韓峰與那備禦官糾纏之際,踏起輕功,出了撫順關,一路向東而去。只是越往東走越是渺無人跡,僅有一些殘破的狼煙烽火和幾隊遊擊士兵。繞開他們後,便披星戴月,晝夜連行近二百里,終是在這日深夜來到赫圖阿拉城外,令人不解的是,這城外並無大軍駐紮,僅有幾個十人小隊,在城外來回巡視,沒再多想,柯白薇左避右閃,躲過夜巡計程車兵,進入外城後以手段逼問一個守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道白影在夜間不停地飛簷走壁,躍上躍下,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那守衛口中的營房,伏在窗下悄悄向裡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挑著燭燈,在案上奮筆疾書,心中暗喜之時,卻聽到裡面悠悠傳來一句:“夜寒風急撕雙鬢,何不盡早入門來!”
柯白薇一聽,知道自己已被對方察覺,便推開窗戶一躍而入,盈盈站立在那人面前。
此人若非木昭還能是誰,見到柯白薇竟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中不免一驚,忙停筆起身將窗子關嚴,又檢查了房門後,剛要開口,卻又注意到她此刻已是去掉薄紗,以真面目示人,心中瞭然,不免輕聲嘆道:“白薇,你到底是脫離了金鱗宮?”見她點頭,又是苦笑著搖頭道:“我離開之時,便有此慮,沒想到這麼快。”
柯白薇並未答話,在木灼的示意下,二人相對而坐。
柯白薇道:“宮主,我進來時,城外並無守軍。”
木灼為柯白薇倒了一杯水,笑道:“我已非宮主,你也不再是護法,以你我的交情,還是喚我一聲兄長吧。”
見柯白薇沒有客套,木昭將水遞與她,又是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唉,這哈努爾以臣下自居,朝廷自不會對他用兵,他又何須在此處浪費兵力,眼下他正帶領兄弟子侄率軍親征烏拉部,只怕用不了多久,便能凱旋。”
柯白薇有些不解:“宮……昭兄對他為何如此青眼相看。”
木昭捋了捋長鬚,感嘆道:“此人雄才偉略,及善用兵,僅用五年便相繼征服建州五部,後又進兵另外兩大部,若這一戰他能消滅烏拉部,只怕到時會成為朝廷心腹大患啊……”
柯白薇問:“既然他此時正忙於作戰,昭兄何不離開此地。”
木昭搖了搖頭道:“你以為那哈努爾會想不到這點,他就是料定我既然來了,就不會離開,才敢將我留在這城內,而不是讓我隨軍同行。”
柯白薇又問:“為何不能離開?”
木昭解釋道:“以我觀之,這哈努爾之志絕不僅限於區區女真部,朝廷日漸腐朽,接連三次大徵耗盡了國力,不出十年,等這哈努爾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