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載!目犍連嘆了口氣,瞧得她已是醉倒睡了過去,徐徐起身,為她披上一張毯子,喃喃自語:“南黎……難離……唉,阿黎,難道這就是你的宿命嗎?。”

……

翌日,金鱗宮大殿之內,木灼負手而立,仰望著廳堂之上的匾額:浩氣長存。而就在這四字之中,一紙信箋突兀的掛在上面,取下刺入匾額中的飛刃,信箋落於手中,只見上面這樣寫道:

“木灼,道不同不相與謀,亦各從其志也,今將護法之位歸還,從此世上只有柯白薇,再無目犍連。你我本無私怨,念往日情份,便再多嘴奉勸一句,豈不聞,假令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宮主為大義委身韃靼,金鱗宮已盡歸你手,若再執迷於所謂的武力證道,總有一日,金鱗必遭劫難,望你好自為之!”

讀罷,木灼輕哼一聲,冷蔑地笑道:“好一個世上只有柯白薇,再無目犍連。”

廳下五護法聞言,皆是面面相覷,優婆離起身撿起落在地上的信箋,逐字看完後,不禁暗暗嘆息:“姐姐,你走便走吧,為何還要留下這樣一封信。”正暗自神傷,卻突然聽到木灼的聲音:“優婆離,你沒有話要對本座說嘛?”眾人聞言也是疑惑的看著她,大廳內陷入一片寂靜。見優婆離久久不語,已經沒了耐心的木灼緩緩起身,慢慢的走到優婆離面前,目光冷冷的注視著她,二人相隔不足一尺,被木灼這樣審視,饒是平日裡喜歡裝作隨意賣弄風情的優婆離,惶恐之餘也是有些面紅耳赤。忙後撤一步,單膝下跪,拱手而拜道:“宮主,屬下昨夜卻曾與目犍……柯白薇夜談,也看出她有離宮之意,只是著實不知她寫了這樣一封信……”

木灼道:“優婆離,我知道你與她感情深厚,素日便以姐妹相稱,即使知她有叛逃之意,也不會阻攔,但本座不明白的是,你二人既有如此情誼,她為何不帶上你?”

優婆離心中一驚,頓時明白了木灼話中深意,慌忙解釋道:“宮主,屬下一片忠心,絕不會有內通外聯之舉。”見木灼依然半信半疑的看著自己,優婆離緊咬紅唇,終是下定了決心說道:“她確實有意讓我一同離開,只是我……。”

木灼擺了擺手:“好了,本座信你,起來吧。”說罷,也沒再看她,轉身回到廳上,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無視優婆離那一臉的羞容,慵懶的冷笑道:“我金鱗宮二十餘年,還從未有過叛宮之事,那柯白薇自命清高,真當金鱗宮是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腌臢之地!”木灼微眯著雙眼,右掌緊緊抓著椅子扶手,乍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意,語氣森然,一字一頓的下達著命令:“即日起,發出第四枚金鱗宮十殺令,無限期追殺叛徒柯白薇!”

這話音剛落,正要坐下的的優婆離又是陡然一怔,身體停在半空,倏地抬頭看向木灼,在對方的逼視下,魂不附體的癱坐了下去。

何謂十殺令,金鱗宮創立之初,木昭為了發展壯大,特定下七條戒令:凡不敬父母者,不尊兄長者,不憐弱小者,仗勢欺人者,賣友求榮者,淫人妻女者,鼠竊狗盜者,皆殺。而木灼自神荼島一戰歸來後,又添了三條:違背宮令者,臨戰怕死者,無端叛逃者,至此號稱十殺令,此令一出,不論犯禁之人逃到天涯海角,金鱗宮必定合全宮之力將其斬殺,二十餘年,也僅發出過三枚。

眾人聽到宮主竟然發出了十殺令,驚詫之下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唯有木灼心腹阿難陀起身拱手道:“宮主,柯白薇之事只怕需要緩一緩,屬下另有一事稟告……”

木灼聽他敢拂逆自己,雖有不悅,卻也耐著性子聽他說道:“不知何時,永平府灤州境內石佛口一帶興起一個號為‘聞香’的教派,對外宣稱‘狐妖贈香,以香立教’,其教眾遍佈各地,不計其數。近些年,已發展到我金鱗宮屬地,前幾日有宮人與幾個聞香教眾交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