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這一句經文入耳,使常青猛然頓悟,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激動的情緒也是逐漸趨於平靜,待穩定了心神,忙向普門拱了拱手,歉然道:“大師,是小子唐突了!”

普門微微頷首,並未計較,只是眯著雙眼繼續默誦佛經。一旁的聶蒼朮靜靜觀察著常青的異常,又聽普門唸了那麼一段經文後,兩人便恢復如常,也是倍感疑惑,忍不住開口詢問:“師弟,你……”

長青小聲應道:“大師兄,這些全是東廠的人!”聶蒼朮心中一驚:“什麼?”目光不由瞄了過去,見這十幾人都是尋常客商打扮,便又輕聲問道:“師弟,你如何得知?”常青道:“其中一人,便是當年將我射傷的那個!”

這話一出,讓忍冬聽個正著,毫無徵兆的猛然站起,作勢就要拔劍,卻無意帶翻了桌上的茶壺,茶壺墜地,啪嚓一聲,引得驛館內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彙集了過來。常青慌忙起身擋在忍冬面前,不讓他與那些人對視,並一臉愧意的環顧四周,點頭哈腰的不斷致歉,同時伸手將他按回了座位,輕聲勸道:“二師兄,不要衝動。”

忍冬眉毛一挑,靜靜地盯著常青,許久之後才滿不在乎的道了句:“那就隨你,反正被傷的人不是我!”

常青咧了咧嘴,不再多話,聶蒼朮見氣氛有些不對,為免節外生枝,提議眾人立刻動身上山。而就在路過那群人的時候,卻敏銳的聽到其中一人說:“這麼多和尚,竟沒有一個活口,回去以後,免不了被督主責罰……”

好在聶蒼朮不似忍冬那般衝動,心中雖是驚詫,卻依舊面色如常,不動聲色的出了驛館。又走了半個時辰,便有一座高山如巨龍一般橫臥在面前,此山不似黃山那般千峰競秀,萬壑崢嶸,而是鮮有奇峰,猶如天然屏障,連綿起伏,氣勢巍峨。

常青一陣感嘆:“總算是到了!”聶蒼朮微微一笑,遙望群山,輕聲說道:“少室山位於嵩山南麓,而少林寺便在那山間茂密叢林之中,故有此名。”忍冬滿臉憧憬:“據說這少林寺建於北魏年間,距今已有一千多年了,寺內僧人個個習武修禪,更有七十二絕技名揚江湖,真想見識見識。”常青笑道:“師父說的沒錯,二師兄果然一心撲在武學上。”聶蒼朮出聲囑咐:“忍冬,此番上山不比在立雪臺上,切勿滿嘴打打殺殺,失了禮數。”忍冬見師兄又要說教,癟了癟嘴,小聲嘀咕著:“切磋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便撇下眾人,向山上跑去。聶蒼朮見狀,頗為無奈的苦笑一聲,對著普門抱拳說道:“大師,請!”

普門微笑著點了點頭,眾人便也抬步上山。又行了半個時辰,一座恢宏的寺院映入眼簾,又看見十數位僧人已在寺門外等候,普門不由快行幾步,走上前去對著一位身披茶褐色袈裟的老僧欠身道:“阿彌陀佛,貧僧何德何能,敢勞師兄出門相迎。”

那老僧年逾古稀,鬚眉皆白,身形枯瘦,低眉善目,見普門一干人等到來,亦是走下臺階迎著普門笑道:“大僧為弘揚佛法,輾轉萬里,如今橫遭劫難,肯屈身敝寺,老衲卻不曾遠迎,實在罪過。”

普門與這老僧寒暄了幾句,見他目光不住的看向聶蒼朮幾人,便挪動身子,將三人讓出,出聲招呼道:“蒼朮,快來拜見海元方丈!”

三兄弟聞聲,忙齊步上前,同時躬身施了一禮。聶蒼朮柔聲道:“晚輩聶蒼朮,見過海元方丈,這二位是我的師弟,忍冬、常青。下山時,家師曾交待晚輩代他向方丈問好。”

海元微微頷首,默默打量著三人,好一會兒才悠悠嘆了句:“無涯道長好福氣,能收得如此青年才俊為徒。”說罷,便引著眾人走過碑林穿過天王殿到了大雄寶殿,待眾人一一上香拜了佛祖後,忍冬終是按耐不住的張口問道:“方丈大師,素聞少林寺乃天下武功之源,不知可否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