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狼藉,見他神情冷淡,不免升起一股怒意:“此處乃御賜護國慈光寺,就算你們是錦衣衛,也不該在這佛門淨地,妄起刀兵!”隨即話鋒一轉,問道:“看你這身裝束,也非一般小吏……”
身旁護衛冷聲呵斥:“放肆!此乃我家程大人!”
莊無涯聽那小旗如此稱呼,不禁一怔,心中倍感驚訝:“原來是他!”隨即再次看向那人,強壓怒火,竟突然向其拱手施了一禮,那人見莊無涯這般,眼眉一挑,疑問道:“你認得我?”
莊無涯收回手輕撫著長鬚,淡淡說道:“令祖藉父輩遺恩升錦衣衛副千戶,後來雖然沒落,但你卻依靠自己重振門楣,甚至做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程肅,不得不說你的確讓人佩服!”
程肅聽莊無涯提及先人,不免有些慍怒,又見他話中有話,微微皺了皺眉,略顯急躁的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莊無涯見他神色不善,也不理會,輕哼一聲,繼續說道:“我知你為人,向來秉公執法不畏權勢,江湖之中亦有俠名,但今日卻在這佛門之中濫殺無辜,莫不是忘了令曾祖篁墩老人便是被錦衣衛冤判下獄,以至憤恨而死?!”
這一句入耳,讓程肅頓時如遭雷擊,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穩,莊無涯抓住時機突然動身,拉起普門就向寺外掠去,眾力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擾的稍顯慌亂,卻又立刻反應了過來,齊齊揮刀向著莊無涯砍去,莊無涯本就因對方身份特殊,未使全力,此時又要護著普門,手下受到束縛,只得且戰且退。
而經過了短暫的失神,程肅也已從萎靡中恢復過來,看著莊無涯身後的普門,定了定神,還是執刀劈了過去,莊無涯右手一抬,擊退兩個力士,左手運氣,一股柔力落在普門胸口,使他再次躲過了程肅的一擊,待普門脫離了危險,這才有些惱怒的看向程肅,隨即揮出一拳鵬程萬里,直衝程肅面門而去,程肅刀法凌厲,並不畏懼,向上一撥卸去了對方的拳勁,繼而快速發力,力貫刀尖,與臂同線向前一紮,直刺莊無涯心尖,莊無涯也不硬抗,趁勢踏起逍遙遊步,向後而撤,正好來到普門身前。
正當程肅欲再次揮刀,莊無涯突然手掌一抬,開口問道:“程大人,且慢動手,我想知道,這護國寺僧眾究竟所犯何罪,要讓你堂堂指揮使親自前來,非要趕盡殺絕!”
讓莊無涯這麼一問,程肅腦中頓時浮現起臨行前的畫面,想到那人下令時決然的目光,胸中殺意更甚,也不搭話,再次對著普門頸部橫刀削去,莊無涯只得將普門推出,揮拳迎上,二人斗的正酣,突然有兩道身影從天而降,正是趕來的聶蒼朮與忍冬,兄弟二人一起出手,擊潰幾個近前的力士,又助莊無涯將程肅打退,護在師父兩側,冷眼注視著對方。
見兩個徒弟趕到,莊無涯轉身望了一眼普門,看到常青也已出現在普門身前,身後還跟著那個惠安小和尚。心中稍定,再次對著程肅抱了抱拳道:“程指揮使,你既然不肯說,想來並非是皇命,那就煩請你就此罷手,如若不然,我定會找上朝廷,告你以權謀私,殘害御封僧眾。”
見程肅似有顧慮,莊無涯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繼續說道:“大人無需多慮,你若就此離開,我定不會橫生枝節再去追究,不過,若你還想打,哼哼,並非我等自大,只怕依你此時之力,還傷不得我師徒幾人。”
程肅聞言,冷眼掃視著莊無涯幾人,想著此前兩個年輕人的不凡身手,頓時陷入了猶豫,身後小旗見狀忙上前輕聲說道:“大人,此人所言不差,若不能將這些人一齊斬殺,日後讓皇上知道,只怕連……”
程肅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手下,又看向莊無涯,冷聲問道:“可否告知姓名!”
莊無涯面色平淡,沉聲回了句:“立雪臺莊無涯!”
聽對方無所顧忌,脫口而出的幾個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