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縱然是虛弱已極,卻也不失掌門之威,聽到蘇仁海的言論,忍不住怒聲斥道:“三師叔,你們竟然勾結金鱗宮?”蘇仁海搖了搖頭,滿臉不屑道:“金鱗宮?就憑他們也配?實話告訴你,真正與我們合作的,乃是當今皇帝身邊的紅人!”

聶蒼朮頓時明瞭,暗道:“原來如此,武當派威望不勝從前,秦掌門又是個不願理事的,這六個長老有意藉助一切勢力重振武當派,只是他說那皇帝身邊的紅人又是誰?”便在此時,突然傳來忍冬的一聲慘呼,跟著便是有人落水的聲音,聶蒼朮心中一急,就要再次出掌,不料剛一運氣,便覺頭暈目眩,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就要跌倒。蘇仁海臉色一喜,挺劍便刺,聶蒼朮失血過多,反應不及,又被他一劍刺穿了右臂。聶蒼朮悶哼一聲,想要反擊,卻是一口氣提不上來,頓覺腿麻膝軟,摔倒在地。

忍冬戰敗落水,被三位長老抵著咽喉,走到茅屋前,又被孫智河一掌拍在後背,噗的一口鮮血吐出,倒在秦立人身旁。

白信潭把玩著鳳吟劍,目光中滿是貪婪,“竟是師叔祖的那把隕鐵劍。”看了眼忍冬,將寶劍收好,又道,“這是我武當之物,今日便物歸原主了!”孫智河將鳴凰刀遞給白信潭,“這把刀也非凡品,六師兄既喜兵刃,這個你也收著吧。”緩緩走到聶蒼朮身旁,沉聲道,“至於他們兩個,不如就此斬殺一了百了!”

秦立人慌忙制止:“不可!”他想爬起來,試了幾次,卻始終提不起一絲力氣,喘著粗氣道:“且不說他們對我武當有恩,就算沒有,你們真要動手,也須想想後果!”孫智河道:“能有什麼後果?”秦立人道:“無涯道長的怒火,你們承擔的起嗎?”

四人面面相覷,一時啞然。

秦立人見狀,連忙又勸:“四位師叔,你們將我囚禁在此,無非是嫌我能力不足,難當大任,與他人無關。”他此時已虛弱不堪,卻仍然撐著一口氣,繼續說道:“若你們有合適人選,我自當謝位,離開武當山,還請,還請以武當派為重,不要,不要濫殺無辜,給,給……”他話未說完,已是暈死過去。

四人對視一眼,孫智河舉著長劍,不知是落是收,問道:“我還要不要動手?”白信潭個性剛烈,仍舊不以為意:“有什麼可怕的,他莊無涯再厲害,能一人滅了我整個武當派?”曹禮江沉默寡言,此時也忍不住出聲發論:“大師兄在世時,他闖我七星北斗陣法,可是能全身而退的。”三人說罷,齊齊看向蘇仁海。蘇仁海心中反覆推敲利弊,終是輕嘆一聲,揮了揮手,讓孫智河收回長劍,“我們的目的乃是重振武當,沒理由去平添一個強勁的對手。”瞥了眼昏迷的三人,繼續說道,“況且他們二人也算是無意擾亂我們的計劃,秦立人既然已經答應辭去掌門之位,我們便無需再造殺戮了。”

孫智河道:“可是尚有不少弟子,依然只認秦立人。”白信潭道:“那就全部逐出山門!”蘇仁海斥道:“糊塗,你以為師叔祖不在了?他之所以不管不顧,是因為知道我們也是為了武當著想,若真像你說的那樣辦,動搖了武當根基,第一個不願的就是他!”轉身走出茅屋,“將二人穿了琵琶骨,與秦立人關在一起。”又對孫智河吩咐道,“七師弟,還由你在此看管他們。”擺了擺手,招呼另外二人,“咱們即刻回山,與二師兄和四師弟商量新的掌門人選!”

……

卻說常青三人回到立雪臺,與莊無涯說了營救駱恭思的過程,莊無涯聽罷,也是搖頭苦嘆:“只要是人,都具有不可泯滅的獸性,那方君正雖是戚家軍的後人,今時卻也依附東廠,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敗德壞行之事,你不該心慈手軟!”常青看著痛哭流涕的程爾若,也是滿面悲慼,不知如何應答。

師冰弦撫摸著程爾若的背,柔聲安慰:“人活著,終歸是要死的,活著的人,仍需向前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