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武當派曾有“武當七真”名震江湖,這七人分別是天樞子周忠澤,天璇子方孝淵,天璣子蘇仁海,天權子趙義湖,玉衡子曹禮江,開陽子白信潭,搖光子孫智河。合使一套“七星北斗陣”,可與那少林三神僧匹敵,然而隨著上任掌門,也就是秦立人恩師周忠澤的離世,七真少一人,陣法便也無法施展,致使武當派的江湖地位稍遜少林寺。

方才與忍冬交手之人,便是曾經的七真之一,如今的六長老孫智河。聶蒼朮認出此人,連忙擋在忍冬身前,抬手止戰,“孫長老且慢!”見他停手,忙又抱拳施禮道,“我二人並無惡意,只是受宗嶽真人指點,來此拜會秦掌門。”孫智河並未收劍,冷眼注視二人,良久,方才淡淡說道:“師叔祖肯見你們,真是好大的面子。”聶蒼朮雙眉微皺,也不接茬,看了眼茅屋,直言道:“還請孫長老引見。”孫智河眼睛微眯,有意無意瞥了眼谷外方向,忽然輕笑一聲,“隨我來。”帶二人來到一間茅屋前,指著裡面道,“進去吧。”

忍冬迫不及待推開屋門,頓時怔在原地,但見屋內一片狼藉,秦立人被穿了琵琶骨,牢牢鎖在一個木架上,蓬頭垢面,憔悴不堪。忍冬叫了一聲:“秦大哥!”聲音中滿是憤恨。他衝進屋內,一刀砍斷鎖鏈,將秦立人輕輕放下,聶蒼朮同樣感到憤怒,顧不得多想,連忙近身察看他的傷勢。秦立人看到二人,不免有些詫異,“你們怎麼來了?”向門外一瞧,立時疾呼,“小心身後!”

聶蒼朮臉色一變,不做遲疑,轉身一掌揮了出去,一瞬之間,卻見一柄長劍刺來,劍尖已抵掌心,聶蒼朮心中大驚,忙要躲閃,卻已不及,只聽嗤的一聲,長劍立時穿透手掌。孫智河冷笑連連,未等聶蒼朮另一掌拍出,猛然拔出長劍,翻身後躍。劍尖一片殷紅,聶蒼朮左掌更是鮮血有如泉湧。

聶蒼朮悶哼一聲,按住傷口,“孫長老,你!”身子一晃,險些站立不住。忍冬面如土灰,搶上來扶住師兄,沉聲喝罵:“混蛋,孫智河,枉你還是武當長老,竟然作出暗箭傷人的行徑!”忽又見兩道身影走近,不由得出聲再罵:“曹禮江,白信潭,你們兩個老王八羔子!小爺宰了你們!”一把抽出刀劍,搶攻出去。聶蒼朮阻止不及,轉頭看了眼秦立人,聽他連忙催促:“別管我,忍冬不是對手,快去!”當下心中一橫,便要衝出茅屋。

“聶大俠,哪裡去?”卻見又一人攔在門外,嗤笑道,“武當派何時成了你們的後花園,說來便來?”聶蒼朮看清來人,不免心生謹慎,望向忍冬,但見他被三位長老圍攻,已是迭逢險招,不由得冷聲怒喝:“蘇長老,你們想幹什麼?!”蘇仁海臉色平靜,微微搖了搖頭,淡笑道:“不是老夫想做什麼,而是你們兄弟,一再摻和我武當家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呢?”

便在此時,忽又聽得忍冬大喝一聲:“三個老雜毛,當真是無恥之極!”聶蒼朮不及多想,倏地拍出一掌,蘇仁海哪裡會讓,當即揮劍去擋,向右隔斷掌力,又向聶蒼朮左腕點去。聶蒼朮擔心忍冬,不敢過多糾纏,側身閃開,腳下一點,就要穿過蘇仁海。蘇仁海到底是武當二長老,手下功夫自是不俗,又豈會讓聶蒼朮輕易脫身,便即連刺數劍,攔住聶蒼朮去路,“束手就擒吧!”他逼回聶蒼朮,又是冷笑一聲,“你有多少血可以流?”

聶蒼朮穩住身形,左手已是沒了血色,臉色更顯蒼白,怒道:“蘇長老,你們到底為何這麼做?”蘇仁海舞個劍花,擺好架勢,瞥了一眼秦立人,沉聲道:“他安於現狀,毫無進取之心,使我武當威望受損,已不能再當此大任!”聶蒼朮心頭一震,沉吟片刻,問道:“這就是陸遠山進犯之時,你們避而不出的理由嗎?”蘇仁海微微挑眉,“你倒是聰明。”再次看了眼秦立人,又道:“陸遠山雖然不堪,卻有野心,比起他來,更適合現在的武當派!”

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