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聶蒼朮兄弟二人奔赴崆峒山,拜見了崆峒掌派歸雲子,得到其允諾之後,在山上只宿了一夜,便告辭離開。
來至山腳,聶蒼朮回望山巒,但見山色秀美,不禁有感而發:“世傳崆峒勇,氣激金風壯。英烈遺厥孫,百代神猶王。”忍冬撇了撇嘴挖苦道:“師兄,你不要總是吟詩誦詞,酸的緊。”聶蒼朮挑眉笑道:“臭小子,我倒想說說你,一本書也看不下去,日後與人打交道,連別人話中含義都聽不懂,豈不讓人笑話?”忍冬不以為意,抬頭望向高山,輕聲道:“你怎知我聽不懂,不就說什麼崆峒山的人勇猛善戰,歷經百代依然得其精神。”轉頭看向聶蒼朮,又道:“但是依我看,這崆峒派之所以能夠位列六大派,全因他廣收門徒而已,武學繁雜,不僅要練刀槍劍棍,還有這許多冷門奇兵,總之一個字,亂!”
聶蒼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招了招手,喚忍冬跟上,二人行走間,聶蒼朮又道:“那你再說說,這武學一途,是學多了好,還是學少了好?”忍冬微一沉吟,應道:“這哪是什麼多少的問題,就拿師兄你來說,雖然只有師父所授的兩套拳掌,但要是與那崆峒掌派打起來,只怕不到一百合,就能將他擊敗。他會的雖多,卻是雜而不精,耍了那麼多兵器,可有一個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正所謂一法通而萬法通,師父不喜用刀,卻能指點我刀法,所以啊,並不能看學得花樣多少,而要看能否精通。”
聶蒼朮長嘆一聲,感慨道:“是啊,若我們都有師父那般功力,又何懼他金鱗宮。”轉念一想,又道:“但當年那一戰,師父他們一行人也是死傷慘重,而且僅是與金鱗宮一位宮主交手,可見他們的實力當真令人生畏,因此,我們更加不能大意,趁著這段時間,還需勤加苦練。”忍冬點頭應道:“那我們現在是回立雪臺,還是轉路去一趟太原府?”聶蒼朮搖了搖頭道:“時間來不及了,我們直接去武當山,路上給常青寄封信,讓他去武當匯合,到了武當後,再請秦掌門以書信告知其他門派,到時我們同武當派一起去泰山赴會。”說罷,二人腳下生風,徑向南行,一路趕至武當山。
二人來至武當派,但見山門處竟有十餘個守門弟子,不免心中狐疑,快走了幾步。那群弟子一眼便認出了聶蒼朮,其中一人忙迎上前來施禮道:“聶大俠,你怎麼來了?”聶蒼朮不動聲色的向山門內觀望了一眼,抱拳道:“這位師兄,在下有要事拜見秦掌門,不知可否讓我們進去?”那人面露難色,回頭看了一眼其餘弟子,將聶蒼朮拉到一旁,輕聲道:“不瞞聶大俠,自數月前你們離開武當山後,掌門師兄便再未出現過。”聶蒼朮臉色一變,正欲詢問緣由,又聽那人繼續說道:“派中傳言,六位長老有意廢掉秦師兄,重立掌門。”
忍冬瞬時大怒,冷喝道:“那六個老頭髮什麼神經,還有誰比秦大哥更適合做這武當掌門?”聶蒼朮微微皺眉,瞪了一眼忍冬,斥道:“注意分寸!”忍冬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偏過頭不再說話。聶蒼朮又問:“秦掌門現在何處?”那人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有人說是被六位長老軟禁起來了,也有人說,說……”忍冬見他吞吞吐吐,閃爍其辭,止不住連聲催促:“你這人好不痛快,到底說什麼了?!”那人嘆了口氣道:“說已經被六位長老殺了。”
聶蒼朮心中一驚,暗道:“當日離開武當山,我便特意囑咐秦掌門,那六位長老言行奇怪,讓他多加防範,他也說心裡有數,不曾想幾月過去,卻是人間蒸發了,如此看來,那六位長老確實有問題!”言念至此,忽聽兩道金鐵之聲,定睛一看,卻是忍冬已經拔出刀劍,向山門處走去,聶蒼朮疾聲呵斥:“忍冬,你要做什麼?”忍冬怒道:“我去找那六個老頭問問清楚!”聶蒼朮連忙縱身躍起,擋在忍冬身前,一把將他拽離了山門,沉聲道:“且不說六位長老是善是惡,就算真是他們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