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竟是自己的兩個徒弟,不由神情一滯,兄弟二人又是連磕兩個響頭,莊無涯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將二人扶起,一邊打量,一邊哈哈笑道:“臭小子,回來了!”
聶蒼朮拭去眼淚,掩住激動,關心道:“師父,這些日子您過得好嗎?”莊無涯連連點頭,笑道:“好!好!為師好的很!”隨後看向忍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罵道:“臭小子,在外面沒少惹禍吧!”忍冬也是抹了把淚,破涕而笑道:“反正沒折了您的臉面!”莊無涯哈哈大笑,剛笑了兩聲,又突然止住笑聲,向二人身後看了幾眼,神情頓顯緊張:“常青呢!”
聶蒼朮一改往日莊重,挽住莊無涯手臂寬慰道:“師弟無事,您不用擔心,且先隨徒兒來見一個人。”說罷,便是拉著莊無涯向籬笆門處走去。莊無涯哪曾見到聶蒼朮有過這般舉動,不禁滿心疑惑的跟著他走,待來到門前,向著下方石梯望了一眼後,瞬間怔在原地,目不轉睛注視了片刻,便即不能自已的向著那人緩緩走去。
看到陌生人靠近,猩猩揮著長臂吼了起來,師冰弦伸手在它頭上輕輕撫過,安慰道:“解語,他是好人。”只這一聲,莊無涯立時又呆在原地,眼眶泛紅。師冰弦展顏一笑,那雙紫色盲瞳似是又見光明,默默注視著眼前之人。沉默許久,像是將過往重現了一遍,莊無涯終是長長撥出一口氣,不斷重複著一句:“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聲音顫抖,細不可聞。
聶蒼朮適時上前說道:“師父,您這是怎麼了,前輩一路跋山涉水,怎得就在這裡不動了。”莊無涯聞言,又是連連點頭,重複道:“對,你說得對,不該在這裡,不該在這裡……”卻仍是一動不動。聶蒼朮雖已預知師父會激動,卻也沒想到他會這般失態,便招呼忍冬道:“師弟,石階難行,你扶前輩進院子!”莊無涯又是連連說道:“對,扶著她,一定扶好她……”
聶蒼朮見師父如此,不由心頭一酸,環著莊無涯手臂,一齊回了院中。
幾人圍坐在涼亭下,一隻狸花小貓伏在莊無涯腳下,忍冬看著喜歡,將它抱在懷裡不住地撫摸把玩,聶蒼朮見莊無涯心不在焉,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師父,您是不願意見到前輩麼?”果然,此話一出,莊無涯立時拍案而起,大聲怒喝:“胡說!我怎會不願!”驚的小貓咻的一下跑開了去。
莊無涯何等心性,立刻便明白了徒弟話中深意,頹然坐了回去,看著師冰弦嘆息道:“她這一來,只怕不日便又要分別。”聶蒼朮知道他這話是故意說與師冰弦聽,不由莞爾一笑道:“師父,您也不問問便下此結論,是否有些武斷了?”
莊無涯眼神一亮,忙坐直了身子,向師冰弦問出第一句話:“蒼朮說的可是真的?”師冰弦含笑點頭,卻是說道:“無涯道長若真不願見我,我即刻便下山去了。”莊無涯立時又緊張起來,連連擺手:“不不,沒有的事,你就住在這,願住多久就住多久。”隨後狠狠瞪了一眼聶蒼朮。
忍冬不知何時已經又將貓兒抓住,緊緊抱在懷裡,出聲笑道:“二十年了,從我記事起,還從未見到過師父這個樣子,可惜常青不在,無福觀賞呀!”
莊無涯聞言,不由老臉一紅,笑罵道:“臭小子,出去一趟倒是長能耐了,竟還編排起我了。”頓時引來眾人一陣歡笑,氣氛隨之也輕鬆下來。莊無涯道:“你們這一去便是近八個月,快給為師講講,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麼。”
忍冬隨即坐了下來,同聶蒼朮你一言我一語,將這幾月的事情詳述了一遍,這一番講述,從正午講到日落,從月出講到夜半,直聽得莊無涯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慍怒,一會兒失望,一會兒驚慌,情緒在喜怒哀樂間不斷轉換,只道是自己又在江湖中重走了一遍。
聽到最後,莊無涯撫著長鬚,點頭道:“你們做的不錯,那女娃娃於常青有救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