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創立的神教……”夥計煞有其事,剛想繼續吹捧,程爾若卻懶得聽他在那裡呶呶不休,擺了擺手,顯得極不耐煩,催問道:“他們來這裡作什麼?”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

程爾若拿起筷子,夾了根菜放入口中,頭也不抬的揮了揮手,示意夥計退下,待那夥計悻悻離開,常青忙出聲詢問:“先別吃了,快跟我們說說,那聞香教什麼來頭?”

程爾若狐疑的看了眼常青,又看了眼忍冬,見二人都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目光,不由反問道:“你們不知道聞香教?”

二人默然搖頭,程爾若見狀,一把扔下筷子,站起身、背起手,在房內踱著步子,頗像一個私塾先生,見二人都是一種聆聽教誨的模樣,這才清了清嗓,揚揚得意道:

“既然你們向我請教,那本姑娘便好好給你們講講,這聞香教又叫東大乘教,首領王森,自號聞香教主,妖言曾救仙狐,狐自斷一尾相贈,這尾有異香,便以此惑眾,其教徒眾多,遍及各個省府州縣,信奉三世佛,其教義、儀軌都有白蓮教的影子,所以朝廷認為他們本就是白蓮教的分支。”

忍冬問:“既是邪教,朝廷為何置之不理?”程爾若反問:“你怎知朝廷沒有理會?”常青有些著急:“你就不要吊人胃口了……”

程爾若停下步子,瞪了他一眼,看他一臉討好樣子,這才幽幽說道:“早在二十多年前,那所謂的聞香教主就被捕入獄了,判了死罪,但他行賄上官,又被放了……”

“什麼?!”忍冬這一聲冷喝,不僅程爾若,就連常青都被嚇得站了起來。

“你瞎喊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常青看了眼師兄,見師兄神情自若,一點也沒有做錯事的覺悟,不由暗暗苦笑,只得自己出言哄著程爾若,程爾若拉過椅子坐下,再沒了玩笑的心思,不停地夾著菜,死活不願再開口。常青不斷示意,忍冬這才有些尷尬的道了聲歉,也只換來程爾若最後一句:“四年前,那個什麼教主被錦衣衛指揮使親自抓獲,現在還在牢裡關著呢。”

夜深人靜,沒了玩鬧興致的程爾若早早回自己房間休息,留下師兄弟二人在屋內,忍冬又關心起常青:“師弟,你的傷勢如何,可還有哪裡不適?”常青微笑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多謝師兄關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忍冬默默頷首,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聞香教大批教眾齊聚,我總覺得有些古怪,先前入城時,那些守衛對每一個人都嚴加盤查,想來與此脫不了干係。”常青微微皺眉:“師兄,你在擔心什麼?”忍冬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們此行必要途徑夔州府,如今夔州府全境都這般如臨大敵,倘若路上出了點變故,我怕我們上不得武當,尋不到師兄……”

常青聽聞師兄有此疑慮,也是有些擔憂,只是他生性豁達,倒也沒有過於悲觀,拿起桌上的鳴凰,唰的一聲抽了出來,在空中隨意舞動了兩下,一陣陣破空聲真如凰鳴之音,常青心中暗贊,將寶刀回鞘,笑著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無事最好,真有變故,師兄便用這鳴凰砍出一條上武當的路。”

忍冬接過寶刀,怔怔的看了許久,突然會心一笑,不見了頹靡,用刀鞘輕輕敲了一下常青的腦袋,笑罵道:“臭小子,你是師兄還是我是師兄,還需要你來教我!”

……

翌日天亮,客棧內早已人聲鼎沸,師兄弟二人前去敲響程爾若的房門,然而未見門開,卻從裡面傳來一陣粗魯的叫罵聲,常青還在疑惑,忍冬已然一腳踹開了房門,走進去才發現,屋裡站著的竟是一個黑髯大漢,未等他有所反應,忍冬已拔出鳴凰刀抵在他的脖頸,冷聲問道:“你是何人?這房裡的姑娘呢。”

那大漢方才還在怒罵,此時卻是滿面驚恐,哆哆嗦嗦,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常青心急,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