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卻還是說不出口。
三人對視一眼,心中瞭然,聶蒼朮思索片刻,笑道:“這也好辦,我隨前輩去黃山,讓他們兩個護你回家一趟。”程爾若心中一喜,剛要點頭答應,卻又憋了回去,常青注意到她的目光在忍冬與師冰弦身上來回遊走,似是想到了什麼,輕聲對著聶蒼朮說了兩句。聶蒼朮微微點頭道:“還是常青心細,我卻忘了忍冬還要聽前輩彈琴呢,既如此,那便讓常青送你回家如何?”程爾若這才笑嘻嘻的點頭應允,只是誰也不知道忍冬是何想法。
翌日天明,程爾若用銀針令俞達及幾個漕幫幫眾陷入昏迷,眾人便一同下了戰船,聶蒼朮囑咐程爾若:“這一路不可貪玩,速速回家報了平安。”程爾若點頭如搗蒜,聶蒼朮微微一笑,又鄭重的交代常青:“路上注意安全,進京之後,若無其他事,儘早回山!”常青亦是點頭應允,兩方一路南下,一路北上,就此道別分手。
程爾若見聶蒼朮一行遠去,立刻化身大小姐作派,背起手繞著常青不斷的打量,常青不似忍冬那般拘謹,面帶笑意的任她轉圈。過了許久,程爾若見常青始終沒有反應,也沒了逗樂的興致,出聲問道:“你在船上跟聶大哥說了什麼?”常青狡黠一笑,應了聲“你也來猜猜!”隨即邁步而去。程爾若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嘀咕著:“有什麼大不了,本姑娘才懶得去猜!”當即抬腳跟了上去。
二人徒步遊玩,打打鬧鬧間倒也不覺得累,只是這一天下來,直至日落也才走了不到百里。二人不在城中,只得尋了一處莊子,隨便找了一戶人家借宿。主人家是一位老漢,膝下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孫兒,這老漢見二人面相和善,郎才女貌,心底也沒有多少顧慮,將二人引進小院。
程爾若一進門就注意到老漢的腿腳不便,見他一瘸一拐的走進堂屋,出於醫者本能,給常青遞了一個眼色,常青心領神會,觀察了幾眼後悄聲問程爾若:“你有法子醫好嗎?”程爾若白了他一眼,輕聲應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一眼就定人生死,待會兒再看看吧。”
進入屋子,安排客人入座後,老漢便要去安排飯食,常青忙又起身勸止:“老丈不用忙活,我們已吃過乾糧了,夜間叨擾,實屬無奈,承蒙您不棄收留,已是萬分感激。”老漢連連擺手,示意二人不要客氣,再次招呼常青坐下,笑眯眯的問道:“看兩位穿著,應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怎麼會到了我們這個窮地方了?”程爾若嘻嘻一笑道:“老人家,這您可就看錯了,我們哪裡是什麼富家子弟,就是兩個行走江湖的浪子。”老漢呵呵一笑,不作過多追問。一陣閒談之後,程爾若突然話鋒一轉:“老人家,我年紀小,若是有哪裡說的不對的,還請您不要見怪。”看老漢一臉不解,與常青對視一眼,繼續說道:“不瞞您說,我會一點醫術,不知您老人家的腿是……”
老漢釋然一笑,狠狠拍了一下腿,嘆息道:“六七年前,隔壁村子遭了禍,我正好路過看見,慌亂之下,不小心掉進河裡,撞到一塊石頭上,從那以後就這樣了。”程爾若起身走了過去,為老漢搭了個脈,而後又對常青道:“你去幫我看一下腿骨的情況。”隨後便背過身去。常青得受莊無涯醫術,雖甚少機會實踐,卻也懂得醫理,上前替老漢捲起褲管察看,上下摸索按壓了一會兒,起身說道:“髕骨像是碎裂了,時間太長,肌肉已經萎縮。”程爾若微微點頭,輕聲道:“脈滑數而濡,又有溼熱浸淫,下肢困重,像是痿症,不過……”
常青見她臉上陰晴不定,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問道:“怎麼樣?可能醫治?”程爾若皺了皺眉,轉過身對老漢抱歉道:“老人家,我學藝不精,只能給您開些藥緩解疼痛,若要徹底治好,實在無能為力了。”老漢呵呵一笑,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時間長了,也習慣了,小姐不用介懷。”程爾若苦笑一下,有些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