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懼色，不願失了三兄弟顏面，也不調動內力，只是一拳轟出，與其對在一起。這逍遙拳法本是以巧取力，眼下聶蒼朮摒棄巧勁，以短攻長，剛一接觸便覺骨軟筋麻。種蘇玉心中暗贊：“此人有些膽量！”收了右拳，左掌又是拍出，聶蒼朮感受到對方掌力，似是沒了方才那股氣勢，心道：“這是要比內力！”便疾速運轉周天，真氣匯於右臂，倏地擊出右掌，使出無為掌法第一式“無生於有”，與其掌心粘在一起。
種蘇玉感受到聶蒼朮內力源源不斷的湧出，心中有些詫異：“內功倒是不俗……”心中如此評價，嘴上卻是冷笑一聲：“再接一掌！”說著便是再次揮出右掌，聶蒼朮心隨意動，同時亮出左掌，使出無為掌法第二式“有還於無”，二人雙掌剛一接觸，種蘇玉頓時面色一變，他只覺右掌內力似是打進一個無底黑洞，同時左掌之上卻傳來越發沉重的壓力。
聶蒼朮卻是舒展顏面，微微一笑道：“如此比拼下去，你會力竭而亡。”所謂“無生於有”，乃是調動自身內力攻擊敵人，“有還於無”則是收住對方內力進入自己體內，再將其激發出去。原本這兩式在交戰中極少有機會同時施展，哪曾想種蘇玉託大，單掌強攻，給聶蒼朮留出施展時間。眼下正是聶蒼朮借他內力打他自己，也難怪他如此自信說出此話。
種蘇玉此刻已面色漲紅，汗流不止，只是憑著毅力咬著牙苦苦支撐。一旁的程爾若聞言，嬌軀微顫，連忙上前哭求道：“聶大哥，還請你高抬貴手，蘇玉哥哥絕非邪惡之輩，我自小孤苦，爹爹無暇顧及，只有他真心待我。”話到此處，目光瞥向角落裡的常青，作勢就要下跪，常青方才便一直關注著她，此時覺察到她的動作，心中大驚，身形一晃，瞬間來至身前將她扶住，怒道：“你這是做什麼！”剛說完便又發覺語氣太過不善，連連歉聲：“方才是我不對，說了混賬話，你別放心上。”隨後看了一眼種蘇玉，又對聶蒼朮說道：“大師兄，或許真是我們誤會他了，我相信程姑娘……”
聶蒼朮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千戶大人，三聲之後，一同收力，免得誤傷。”說罷，便是連數了三個數，二人同時撤回掌力，聶蒼朮倒是無礙，種蘇玉卻一下癱倒在地，程爾若連忙將他扶到艙壁邊靠坐著，一邊替他擦汗一邊關心道：“蘇玉哥哥，你怎麼樣？！”種蘇玉面色慘白，似是被抽乾了氣力，饒是如此，還是微微一笑，吃力的伸出手擦掉程爾若臉上的淚痕，勸慰道：“別哭，沒有大礙，只是內力消耗過大，有些虛弱，休息一下就好了。”
常青見狀，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瓷瓶，走上前遞給程爾若，輕聲道：“這是在武當丹房煉製的逍遙丹，是我師父的獨門丹藥，應是有所助力。”程爾若接過瓷瓶，看著常青委屈的癟了癟嘴，忍住流淚的衝動道了聲謝，取出一粒塞進種蘇玉口中。
此時船艙內一片混亂，忍冬不願在此多待，說了聲我去找人來收拾，頭也不回出了艙門。不多時，那舶主便又帶著人出現，見到一地凌亂，也不敢多問，慌忙招呼人打掃乾淨，待他全部收拾停當，程爾若則又扶著種蘇玉坐到凳子上休息。
聶蒼朮拍了拍常青肩膀，也走出了艙門。程爾若坐在種蘇玉旁邊，給他切了個脈，發現確實如他所說，只是虛弱而已，也放寬了心。瞧得常青像個杆子杵在那裡，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問道：“你在那裡傻站著幹什麼？”常青一時無措，支支吾吾的問了一聲：“你還生氣嗎？”程爾若柳眉一揚，問道：“什麼？”常青忙道：“剛才我……”吞吞吐吐，半晌也沒說出下文。程爾若“哦”了一聲，語氣變得平淡：“你說我們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常青身軀一顫，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是在說東廠，不是，不是東廠，是……”
程爾若看了一眼種蘇玉，二人相視一笑，常青發現了他們的舉動，頓時有種被人玩弄的羞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