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著數百兵卒,程爾若有些吃驚:“這個漕幫是個什麼來頭,怎得犯了這麼大罪,以這些兵卒的穿著來看,更像是水師啊。”聶蒼朮道:“漕幫因漕運而成,在水上討生活,負責南北調糧,干係著京師邊防,也不知是得罪了哪位高官貴胄,引來這麼多衛軍,看來我們得想辦法與褚青鋒見上一面……”忍冬看了眼程爾若,問道:“你是錦衣衛的千金小姐,可有辦法讓我們進去?”程爾若聽忍冬說的如此直白,翻了個白眼:“就算我是皇家的公主,那也得有人信才行啊。”常青苦笑了一聲,正欲開口,卻突然發現有人出現在幾人身後,正要有所行動,只見那人一把拍在忍冬肩上,說了聲:“兄弟,可還記得我!”

忍冬聽見這道熟悉而又濃厚的聲音,瞬間轉頭看清了那人相貌,不由面色一喜,驚呼道:“石總鏢頭!”石通海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來不及打招呼,引著四人來到距此不遠的秦駐山。此地有一處院落,是褚青峰為石通海安排的棲身之地。剛剛進入院中,石通海便向著聶蒼朮抱了抱拳:“這位便是聶大俠吧,石某感謝救命之恩!”作勢就欲下拜,聶蒼朮慌忙將他扶住,柔聲道:“石總鏢頭莫要如此,若非我師弟的緣故,哪裡會連累到你乘風鏢局橫遭大難,在下能夠碰巧救了你,也算上天給了我們兄弟贖罪的機會,萬不敢受此大禮!”二人攜手坐入院中的涼亭下,聶蒼朮向他介紹了常青與程爾若,隨後不再客套,直接問道:“敢問石總鏢頭,不知漕幫為何會被官府圍剿。”

石通海聞言,搖頭苦笑了一聲,嘆道:“並非是得罪了官府,而是內部產生了裂痕。”幾人對視一眼,還是由聶蒼朮出聲問道:“還請總鏢頭言明!”石通海想了片刻,沉聲說道:“漕幫有兩位主事的,大當家的喚作俞達,乃是俞大帥遠房侄子的後人,二當家的便是褚青鋒兄弟,二人一個掌內,一個主外,平日裡關係也是不錯,只是三日前,褚兄弟突然找我飲酒,怒訴俞達趁他不在,夥同乍浦所把總浮收了大批錢糧,足足裝滿了十座商船,欲要運抵京師送與東廠提督陳懷寶,褚兄弟得知後與那俞達發生了不快,我二人暢談間,他曾言明要將這十船錢糧盡數發還於民,哪料事情敗漏,還未等他行動,俞達便通知了乍浦所,就在昨日,那把總率領衛軍同俞達手下一起控制了褚兄弟。”話到此處,石通海猛地一拍桌面,怒聲道:“褚兄弟為人豪爽仗義,石某受他恩惠,本想今日就去闖一番漕幫,若僥倖將他救出,也算報了他的恩情,倘若……”忍冬連忙勸道:“鏢頭不可,這些衛軍不少人佩戴了火銃,若要強襲,只怕還未見到褚大哥,自己已經摺在裡面。”

聶蒼朮微微點頭,他倒是沒有想到一向衝動的師弟此時竟也冷靜了下來,凝聲分析道:“忍冬說的不錯,據我觀察,此時駐紮在漕幫的衛軍不下於五百之數,尚不知那俞達手下又有多少幫眾,想來也不會太少。”石通海一拍手掌,恨恨然沒再說話。常青看了眼程爾若,問道:“你說他們將這些錢糧送與東廠,種蘇玉是否知道?”程爾若聞言,頓時柳眉倒豎,冷聲道:“你這是何意!”常青臉色一僵連連擺手:“你誤會了,我是說既然是送與東廠的,那種蘇玉是東廠千戶,他應是有法子從中調停吧!”程爾若聽他這樣說,面色稍緩,輕說道:“以他的地位,調停一下應是不難,只是我們現在也聯絡不到他啊。”石通海聽幾人交談,有些不解的問程爾若:“程姑娘認識東廠的人?”程爾若道:“認識幾個。”石通海忙問:“那可認識他們的理刑百戶?”程爾若挑了挑眉道:“方君正嗎?倒是見過幾面。”石通海聞言大喜,搓了搓手,有些謹慎的看了一眼聶蒼朮,聶蒼朮見他如此,心中意會,出言寬慰道:“石總鏢頭無需多慮,程姑娘是我等好友,有話直言便好。”

石通海呵呵笑了兩聲,掩飾住尷尬:“眼下那百戶官就在海鹽縣衙,若程姑娘能與其說上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