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滿拿過哨片端詳著:“用這個咋傳遞訊息?”
“依靠不同的節奏。”二十二解釋道,“節奏輕快簡短便是一切無恙,節奏緩慢悠長便是生病或者受傷,節奏一短一長便是出了要緊的事,需要家裡支援……”
二十二接過哨片,塞回懷裡後又接著說道:“還有一些特殊的節奏,也只有與我們聯絡的人明白意思。”
項小滿豎了個大拇指:“真聰明,這是誰想出來的法子?”
“主人。”
“師父嗎?我咋沒在師父身上見過這個?”項小滿有些意外,轉念一想,又問,“那你們沒跟外邊的人見過面啊,師父他現在怎麼樣你們知道不?”
“您放心,家裡一切都好。”
“那就好。”
項小滿點了點頭,背靠在大樹上,心裡有些想念項謹了。
由於城南被剿匪軍當做了臨時營地,南亳百姓便不再往這裡靠近,甚至有些家裡田地在南郊的,都不走南門,反而從其他城門繞行。
當然,這些事情他們這些當兵的可不知道,百姓不走南門,倒是還有一些潰兵不斷從南門回到城中。
賈淼來的時候,已經又收攏了百十個散兵,截止到當日正午,全軍人數已經有兩千六百餘人,再加上火頭營與糧草輜重隊伍,勉強有三千之眾。
儘管如此,一仗損失了半數大軍,還是讓賈淼心裡滴血,他由廉澄陪著,在營地裡巡查將士們的狀態。
來到火頭營時,正看到項小滿三人坐在樹下聊著閒天。
“廉澄,你說他可有辦法?”
賈淼問的還是之前問廉定邦的問題,怎麼才能緩和百姓對軍士們的牴觸情緒。
廉澄想了想,開口答道:“末將認為他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我們。”
“為何?”
“賈別駕難道忘了他昨日對待百姓們的態度了?”廉澄苦笑,“末將雖與他接觸不多,但也能看出他的性子,太過憎惡分明瞭。”
賈淼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深有體會。自已又何嘗不是呢,兩個都是認死理的人,所以關係才會變成如今這樣。
賈淼沉默片刻,還是走了過去,把二十一和二十二打發走,自已坐在項小滿旁邊。
“你有事兒?”項小滿語氣冷漠。
賈淼也不在意,指了指身後的大樹,笑道:“一坐在樹底下,我就能想到那日天中縣外發生的事兒。”
項小滿不以為意,輕哼一聲,沒有理會。
賈淼又道:“當日項公問我取得策試優勝以後會怎麼做,我答承皇恩,做清官,報效國家,造福百姓。我自認以自已的學識,只要用心,肯定能做好,沒想到……”
頓了頓,嘆道,“沒想到會這麼難。”
項小滿看了他一眼:“覺得難就別幹了唄,又沒人逼你。”
賈淼被他這話噎了一下,愣了愣,乾脆不接他這個話茬,話鋒一轉:“鄒師晦與我同科策試,乃是殿前甲字第六名,深受皇上賞識,他……”
“你這是拐著彎自誇吧?”項小滿撇著嘴,“你是第一名,在這誇第六名,我聽著咋這麼彆扭呢?”
“……”
賈淼原還要循循善誘,沒想到自已說一句,對方就回懟一句,此時也沒心思了,無奈一嘆,直接表明了心思。
“小滿,我想請教你,如何才能消減城中百姓對我們的敵意?”
“敵意?他們還敢有敵意!”項小滿嗤笑道,“因為他們,咱們的兵馬折損過半,不找他們的麻煩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挑了挑眉,緊盯著賈淼:“你想幹啥?你該不會是怕了他們吧?”
“也不能說怕……”賈淼一臉鄭重,“南亳縣畢竟是西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