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嶺,可以現在的發展來看,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

“瘋子……”

“說。”

項小滿沉吟著,問道:“你說,朝廷有沒有可能跟東邊開戰?”

“你為啥這麼問?”

項小滿扭頭看著張峰:“彥文大哥下葬那夜,你說東邊很亂?”

“是啊。”張峰點點頭,“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劉家人都嗜殺成性,他們以武力平定亂世,這無可厚非,但是仍舊以武力治國,那就說不過去了。”

張峰喝了口酒,“天下分分合合,朝代更迭是歷史必然,新朝建立後本該休養生息,與民為善。可劉武烈猝死,沒能制定一個好的治國大略,或者說制訂了沒能被實施……”

“二王亂權,東邊主少國疑,大臣不附,百姓不信;西邊呢,國弱民貧,權貴專橫,邊塞又有外敵不斷襲擾……”

“前兩年那一場旱災,已經讓兩召朝廷失去了民心,這麼一個內憂外患的國家,又能撐得了多久?”張峰又喝了一口酒,搖頭道,“你問朝廷會不會對東邊用兵,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過不了幾年,東邊的起義軍就會打到西邊來。”

項小滿看著張峰不停地飲酒,心中越發驚疑,沉默半晌,才又問道:“瘋子,你到底瘋不瘋呢?”

“你想我瘋我就瘋,不想我瘋……”張峰頓了頓,把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個精光,笑道,“那我就不瘋。”

項小滿淡淡一笑,突然想起師父經常問自已的一句話:“瘋子,你以後有啥打算?”

“打算?”張峰抹了下嘴,把酒壺往地上一扔,“我能有啥打算,我現在可是跟著你呢,你不給我想條出路嗎?”

項小滿點點頭,目光再次飄向林彥章,見他已經能拄著柺杖慢慢行走,心裡也是一陣欣慰。

“瘋子,你說我是不是該做點啥?”項小滿問。

“做啥?”張峰反問。

“我也不知道。”項小滿搖了搖頭,“就是覺得,自已好像該去做點啥?”

“想做就去做唄。”張峰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手下不是還有那個什麼影衛嗎?有啥想做的,讓他們去做不就行了。”

項小滿微微皺眉,沉吟道:“影衛是師父留下來保護我的,再說了,我不能總依賴他們。”

“那你是想自已去做?”張峰笑了笑,“你才多大,能幹啥?”

項小滿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峰眼神中劃過一絲笑意,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想做就去做吧!”

“可我能做啥呢?”項小滿有些迷茫。

“你不是讀書人嗎?”張峰道,“讀書人該幹啥你不知道?”

“我算哪門子的讀書人?”項小滿自嘲的笑了笑,“再說了,讀書人又該幹啥呢?”

“正心修已,宜兄宜弟,福萬民之命,開萬世清明。”張峰緩緩說道。

項小滿怔怔地看著張峰,良久,才微微點了點頭:“瘋子,你果然不瘋。”

張峰咧嘴一笑,沒有回答,使勁伸了個懶腰。

項小滿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我知道該做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