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不信?”
“沒有不信。”項小滿搖了搖頭,沉吟道,“我只是好奇,你爹這麼厲害,為啥沒聽人提起過呢?”
“這有啥好奇的?”張峰道,“世人永遠只會記得勝利者,卻無人在意那些失敗者,儘管他們生前有著不輸於勝利者的能力,可敗了就是敗了,也不過是掩埋在歷史長河中的一粒黃沙而已。”
他頓了頓,又道,“況且我爹為人低調,不願揚名,自然沒人知道。”
項小滿想想也是,又問:“那你爹究竟是幹啥的?”
“他啊……他原是冀州誠王麾下的一員大將。”張峰說道,“後來誠王被劉武烈所滅,那時我才四歲,爹在戰亂中護著我殺出重圍,幾經輾轉來到老爹的家鄉,也就是這個小村子,從那以後,我們就在這隱居下來了。”
項小滿暗暗咋舌,實沒想到隨便尋得一個山野小村,居然會有這麼大的人物存在。
“那你哥呢?”項小滿又問,“我記得你說你有哥哥?”
“戰死了。”張峰嘆了口氣,仰起頭,望著天上明月,“大哥,二哥全部戰死了,娘和三哥也在亂陣中跟我們走散,想來也該是早就和哥哥們團聚了。”
項小滿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兵敗如山倒,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張峰能在那種情況下保下一條命,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張峰又道:“世人都說劉武烈雄才偉略,是百姓們的救星,殊不知他也是個極為嗜殺的屠夫,這一點從劉家其他人身上也可以看得出來。”
“不管是東召的劉文肅,劉文秉,還是以前的先鋒劉文康,以及那個酒囊飯袋劉文泰,一個個的哪個不是囂張跋扈,狂躁易怒,真不明白,這天下憑啥就給了他劉家?”
項小滿的神情有些恍惚,這張峰一會兒瘋瘋癲癲,一會又義正辭嚴,實在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瘋子,這種話你也敢說?”
“你怕啥?”張峰滿不在乎地說道,“這天下本就是有德者居之,劉家無德,就該換個人來坐,剛才那夥流寇不就是準備舉旗造反了?”
“就憑他們?”項小滿撇了撇嘴,“一群只知道燒殺搶掠的山匪,也想爭天下?”
張峰看項小滿那一臉不屑,嘿嘿一笑,又碰了碰他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問道:“誒,你想造反不,你要造反,我幫你打天下。”
項小滿斜睨著他,心想這人是不是有間歇性的瘋病。
“誒,你咋又不說話了?”張峰又碰了碰項小滿的胳膊。
“你能不能別老碰我?”項小滿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幹啥?”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張峰一臉認真地說道。
“啥事?”項小滿問。
“你把這個賣給我吧。”張峰指了指手裡的「破陣槍」,“我看你也不會用,別糟蹋了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