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赫連良平、何文俊和聶雲升一起來到項小滿所在的院子,並喚來賀羽、賀先、賀朝三位北涼舊部。
幾人聽聞馬場被封,賀延等人被抓,皆是一臉凝重。
張峰見氣氛壓抑,忍不住先開了口:“大哥,肚子餵飽了,是不是也該有主意了?”
眾人齊齊看向赫連良平,眼裡都帶著希冀。
“是有個主意,不過……”赫連良平頓了頓,瞥了一眼聶雲升,微微搖頭,“算了,不切實際,不提也罷。”
“嘖,怎麼又在這賣關子,行不行你先說……”張峰想追問,卻感覺自已後腰被戳了一下。他扭頭看向項小滿,“你幹什麼?”
項小滿抬了抬下巴:“少說兩句,聽大哥的。”
張峰翻了個白眼,嘴唇一陣蠕動,無聲地發著牢騷。
赫連良平見他如此,有些忍俊不禁,淡淡一笑,隨即正色道:“還是那句話,馬場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不容有失,所以,無論如何也得拿回來。”
他看向賀羽等人,“賀羽,你前往冀州,將各地商行護衛盡數調來柳溪村;賀先賀朝,你二人也一樣,快馬前往雍州,調集所有護衛。”
“是。”三人齊齊抱拳。
聶雲升見賀連良平下了這個令,微微皺眉:“公子是想強行將馬場奪回來?”
“是有這個打算。”
“你有多少人?”
“加上村裡的,差不多三千。”
“三千?”聶雲升一怔,隨即苦笑一聲,“區區三千人,莫說那三萬雍州軍,只怕連冀北邊軍都擋不住,更何況還有密令司的一眾詔獄使從旁協助,公子是不是有些託大了?”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赫連良平很平靜,笑道,“逸恆不用擔心,你只管留在村內就好,若我成功奪回馬場,計劃如舊;若我不幸失敗,你可自行回到定安,繼續做你的鎮北將軍。”
此話一出,聶雲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倏地站起:“公子此言,是在諷刺聶某反覆無常嗎?”
他一臉慍怒,“既如此,聶某就不在此討嫌了,我等著你給我驚喜!”
眾人看著他拂袖而去,都未有什麼反應,還是張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聶雲升的背影罵道:“你在這擺什麼譜,還以為自已是鎮北將軍呢……”
“行了,別罵了,你怎麼這麼大氣性!”項小滿把張峰拉回座位,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又問赫連良平:“大哥,你打算怎麼辦?”
赫連良平不答反問:“你覺得該怎麼辦?”
“嗯……”項小滿想了想,沉吟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哥心裡想的那個不切實際吧?”
赫連良平抬了下眉:“說說。”
“全在他。”項小滿指了指已經遠去的聶雲升,“若他能出面,回到將軍府,親口告訴賈淼與一眾屬官,馬場並沒有任何過錯,那一隊巡騎的死也與我們無關,所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赫連良平未置可否,只是笑了笑,又問,“那他失蹤這麼長時間,又如何解釋?”
“這就更簡單了,隨便找個藉口就行。”項小滿說道,“比如查案之時,遇到鐵勒部大軍,不甚受傷被俘,經過一月休養,傷勢痊癒,趁著守衛鬆懈之時逃了出來。當然,信不信的也由不得賈淼他們,畢竟他們沒法子去找賽克圖求證。”
赫連良平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讚賞,可隨即又嘆了口氣:“是啊,這是最好的法子,卻又不切實際。”
張峰現在才明白,項小滿剛才為什麼攔著自已說話,下意識望向院門:“還真是不切實際,你看他那德行!”
何文俊也被張峰一會兒一句埋怨給逗笑了,無奈地搖搖頭,問道:“公子方才所言,是在試探聶將軍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