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項小滿的麻煩。

盧公亮出師不利,二十萬大軍,最後只剩不到五萬殘兵敗將,惹得龍顏大怒,下令將其斬首示眾,群臣無一人敢為他求情,這堂堂中書省的宰相,到底還是晚節不保。

他的性命丟了沒多少人在意,可他退軍之前下令徵糧,導致整個冀州一片混亂,卻也引起了連鎖反應。

曲陽郡和漁陽郡徹底失守,兵力空虛的其他幾個郡也已是朝不保夕,更重要的,是讓與宇文崇澤對峙的羅不辭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糧草不濟的情況下,只得無奈退兵。

他一退兵,宇文崇澤便又勢如破竹,很快將先前主動讓出的城池攻破,甚至更進一步,佔據整個幽州,直逼冀北永安郡。

至於豫州,情況沒有多大變化,武思惟拿不下方令舟,方令舟也擊不退武思惟,兩方死傷都極為慘重,誰也沒有再主動進攻,就那麼以上陽關為界互相對峙,基本已經進入了停戰的狀態。

……

今年的雪下得有點早,還沒步入臘月,便飄飄搖搖灑了下來。

雪很大,不到半日就鋪了厚厚一層,幾棵枯樹上也全是雪,枝頭被壓彎,不住的隨風緩緩晃動。項小滿站在廳門前,目之所及都是耀眼的白,他伸出手,一朵朵雪花飄落掌心,頃刻間就消失不見。

“小滿。”

悅耳的聲音突然響起,赫連良卿撐著傘走進院子,嘴裡撥出的熱氣很快凝結成霜,繡鞋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項小滿看到她一身素衣,披著大紅的紋繡斗篷,猶如雪中仙子,一時有些失神。等她走到身邊,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你怎麼來了?”

赫連良卿合上傘,抖落上面的雪,同時應道:“家裡太悶了,爹爹與項公和燕大叔喝酒呢,哥哥去了校場,我陪孃親下了幾盤棋,覺得無趣,就來找你了。”

項小滿一臉戲謔:“呵呵,是不是贏不過嬸嬸,所以覺得無趣?”

“你還好意思嘲笑我?”赫連良卿轉頭看著項小滿,俏臉紅撲撲的,“我就算再不濟,也比你這個臭棋簍子強。”

“我知道啊,所以我很少下棋。”項小滿招呼赫連良卿,轉身往廳裡走,“我可不像某人,明明棋藝不佳,還非得上趕著找罪受。”

“我來找你聊天兒,你就非得氣我?”赫連良卿把傘放到門邊,來到廳內炭盆前,把手放在上面烤了一會兒,而後又捂著臉,盯著項小滿的後背,“你這個人,怎麼就不會說點兒而好聽的?”

“嘿嘿,想聽好聽的?”

“嗯。”

“拿東西來換。”

“哼,愛說不說,本姑娘還不聽了。”赫連良卿剮了項小滿一眼,“你剛才傻站著幹什麼呢?”

項小滿倒了兩杯熱茶,遞給赫連良卿一杯:“還能幹什麼,想事情呢唄。”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赫連良卿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閒來無事,說給我聽聽。”